“什么……”石悦踉跄地摔坐在沙发上。
石林耸耸肩:“现在好了,秦家把眼线培养好了,又接回来送到小轲身边了……我早就说,他们都不安好心,一定是故意养歪秦轲,好名正言顺让秦晟接班。”
“怎么会?小轲、小轲也是他的孩子啊!”石悦还是不愿相信,她脸色有些隐隐发白。
纠结片刻,她往石林的方向挪了挪,目光坚定起来:“我得去找他,哥,你再帮我约个时间。”
“你现在着什么急啊?”石林有些不耐烦了,他“啧”了一声,不情不愿地起身道,“小悦,你现在是我们的杀手锏,这件事我已经在处理了,只是和你们说下,免得你们还整天觉得我游手好闲、无所事事。”
“你倒是说说,你都处理了什么?把秦轲的事宣扬到人尽皆知,这对他、对我们有什么好处?”石母的态度略有缓和,她缓缓走来,坐在了主位上,恰好隔断了一对儿女的距离,免得他俩再起什么冲突。
都说儿女债,父母偿,她简直在为这个家呕心沥血。
石林殷勤地蹭过来,给母亲捏肩:“哎呀,这你们就不知道了……我这几天四处打听了,秦轲这小子花边新闻不断啊,他这两年和一个叫许程楠的小助理走得很近,几乎两边都知道他们的关系。”
闻言,石悦脸色格外难看,石母却不轻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,示意他继续。
“但是吧,我找到了他,发现这个叫许程楠的,压根不是和秦轲纠缠不清的人……这才知道,现在那个狐狸精早在小轲被发配去南城的时候,就和他认识了。后来不知怎么着,他被秦家送出去留学,最近这段时间才回来,结果又和狗皮膏药一样,黏上了小轲。”
说着说着,他愤慨起来:“你看,我都怀疑他一开始就是秦家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,那时候秦轲多小啊,还不懂事,安排个居心叵测的引他上歪路。”他将目光投向自己柔弱的妹妹,嗤笑道,“现在你还觉得秦家会对你的儿子好吗?我就说,不可能的!”
“不要心存幻想了,我们要拯救他,让他摆脱秦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!”
“所以呢?你现在搞臭秦轲的名声,能有什么作用?”
“妈,你想想,我们之前顾虑的是什么?”石林目光灼灼,开始认真分析道,“我们是担心秦延闻知道这件事,会更加不喜欢秦轲,到时候在集团里更没有话语权。可现在摆明了人家早就知道,甚至还在里面推波助澜,那我们还费劲心思去讨好他做什么?”
“现在最重要的,就是让小轲和我们同穿一条裤子。”他将左右手牢牢扣在一起,缓缓握紧,“他现在还没有坚定夺权的决心,而让他和我们同心,唯一的办法,就是让他和秦家决裂。”
“我这好外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,当年我们摆了他一道,人家可现在都还记着仇呢……这样也好,如果我们借由这件事,找到秦家同那个人的联系,再稍稍点拨——”
石林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:“他会不会觉得,秦家背叛了自己,到时候我们稍稍借题发挥,就能把他拉入我们的阵营。”
石悦见惯了这种手段,她微微沉思,就捋清了里面的关键,“所以,你想先从挑拨那个人和秦轲的关系入手,他们先闹掰了,然后……”
“因为我们现在还没办法确定那人和秦家的交集,如果他是站在秦家那边,去帮忙牵制秦轲,对我们没有半分好处——无论是出于分裂秦家的考虑,还是为以后给小轲找联姻支持,我们都必须斩草除根,把这个隐患扼杀在萌芽里。”
真话假话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——只要想办法将沈南昭与秦家有勾当的说辞坐实,必然能引起秦轲的厌恶。鹬蚌相争,最终就是渔翁得利。
石悦终于坐不住了,她怯声反驳道:“可是,小轲会不会不高兴呢?这样做,他会不会更厌恶我们……”
“石悦,你如果真的为他好,就应该明白,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搅在一起,你那好儿子才算是沾上污点。”
“在现在的风言风语里,小轲只会顶个风流的名声,但那个人才是众矢之的,桩桩件件都足够让他谈不起头来。”
“人都是有自尊心的,这些话,足以杀死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