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嘲讽道:“结果连这都高高拿起,轻轻放下了……”
“所以你看,太喜欢本身就是一种过错,它会让人丧失理智,会让人犯错。”秦晟垂眸,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“秦晟,连你母亲唯一留给你的钢琴都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秦晟打断了他,他停顿片刻,颓然坐在沙发上,用手撑着头,又重复了一遍,“别说了。”
而一墙之隔的衣帽间里,秦轲怔愣地站在原地,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,那年在机场暴雨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,似要将他拖入湍流里溺亡。
那架钢琴……
他翻阅出了模糊的记忆,在想起的瞬间,他近乎被人重重砸了一闷棍,脑海嗡嗡作响。
那头的吴阅也安静下来,他随后轻声嗤笑:“我看你指定是有什么受虐倾向。”
秦晟静默许久,他对着他的好友说:“我本来应该恨他的,他连同他的母亲夺走了我的一切,把我的家毁得一干二净。”
“可是在机场接到他的时候,我突然又不恨了,至少我没有被亲人扔在那里,无人问津。那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,他和我一样,都是无辜的、被遗弃的可怜虫。”
“我是他哥,我永远都是他哥哥。”
面对挚友的掏心掏肺,吴阅也不再玩笑了,他一口抿了杯中的热茶,神色晦暗道:“秦晟,可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当年春荣堂那单成了,你们熬过去了,怕是他们又会和嗅着肉骨头的狗一样,腆着脸回来分一杯羹。”
“石家和我们已经没关系了。”秦晟神色淡淡,他接过那人手里的空杯放好,“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