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昭替他拭去了无意中溢出的泪,他看着那人一如既往的笑,没有答话,只是目光坚定又温柔。
秦轲的描述,前半段都是没有问题的。
如果只限于前半段的话,这将成为一段佳话。
石悦与秦延闻的婚姻,虽说是家族千金与商界新贵的强强联合,但毕竟秦延闻不是初婚,还带了个七八岁的儿子,还曾放话,未来将不再有第二个继承人——于是宋城的人纷纷议论,连这种条件都能答应,必定是石家落魄,不得不靠联姻维系体面。
石悦确实爱慕秦延闻,她也同样喜欢那个乖巧的男孩,没有生育其他孩子的打算。于是在订婚前,当秦延闻告诉她已经给自己预约好了手术时,石悦只是笑笑,随即当做一桩无关痛痒的小事分享给了母亲。
谁知石夫人却悚然起身,她表情极其难看:“你是不是疯了!”
石悦懵了:“什么?”她以为是母亲观念守旧,轻声宽慰道:“延闻说,用药或者其他对我的身体可能会有伤害,所以他才去给自己预约了手术。”
“我怎么会生出你那么蠢的女儿!”石母愤懑道,她长长的指甲戳着石悦的额头,“他说不要孩子了,你还真由他去吗?我问你,现在他是有儿子的,等他那孩子长大了,继承秦氏,你能落个什么好。”
石母见她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,更是气不打一出来:“你现在一口一个小晟叫得亲密,可他现在都没叫你一声妈,反正都这样了,日后小白眼狼翻脸了,你可别回家哭!”
打一棒子给颗枣,石母惯会软硬兼施,她又软了语气,引诱道:“小悦,你那么喜欢小晟,你想想,你难道不希望亲手养大一个和他一样乖的孩子,叫你妈妈吗?”
“我……”石悦有些犹豫,“可我答应了延闻,也答应了小晟,我不能这样。”她开始摇摆不定,“他们肯定不同意的,我不能言而无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