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等沈南昭反应过来,秦轲猛地上前。他一把搂过那人,轻轻抚着他的后颈,感受着他格外消瘦的脊背,难过极了,一直低声道着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“可是,无论它是不是蝴蝶效应,我知道,至少在这一刻,这个奖章没有一丝价值。”
“南南,它远没有你重要。”
那个熟悉的称呼一出来,就像是在沈南昭的心口猛地戳开一个大洞,冰冷的风像是刀子般锋利,将他一刀刀凌迟。
他的神情又瞬间的恍惚,眼里像是不经意间拧开了闸,缓缓蓄起了泪。
静谧许久,秦轲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句轻声叹息,像是风中撕扯的轻烟,丝丝缕缕,顷刻灰飞烟灭。
“秦轲,他们说她一点都不痛苦,这是喜丧。”沈南昭麻木道,他似乎格外困惑,只是抬起眸子望着他,“可我怎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?”
豆大的泪从他的眼里溢出来,可当事人依旧无知无觉,只是问道:“喜就是喜,丧就是丧,有什么是能够混淆的呢?”
秦轲不知该如何回答,他想要拭去他脸上的泪痕,却发现无数日月积攒的苦痛,化成了绵延三月的梅雨。
他也被淋湿在了这个夜里。
沈南昭一遍遍地问着自己,他惶急地想找一个答案:“我一直都很听话的,为什么偏偏要任性那么一次——为什么要和她提妈妈呢,明明知道她不要我了,为什么还要去闹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