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悚然发觉,一把利刃早已从帷幕后露出锋芒,也许它早已藏在了那里,只是一直未被发觉罢了。
只等某日,在众人无知无觉的时候,挥出致命的一刀。
他坐在椅子上,看着手中的旧校牌,终于能够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心了……他之所以不想欠秦轲的原因,本就源于更深的欲望。
因为欠得越多,他与秦轲之间的差距就会被无限拉远。而他妄图以平等的地位,站在那人的身边。
在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,沈南昭突然浑身战栗,一种从所未有的恶心感油然而生,几欲将一颗心呕出来。
秦轲对他特别好。
但那人可以对他好,却不能“特别”。
要及时止损,他一遍遍告诫着自己。
在彻底撕碎和平表象的利刃挥下之前,沈南昭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,将自己的身躯迎了上去。
忍受着穿心而过的痛苦,他死死守住了“秘密”。
他不能再被抛弃了。
“外婆,我好像一直在拉他下来。”沈南昭突然喃喃自语,他长睫湿润,一直摩挲着校牌断裂的伤痕,“他从来不用委屈自己,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。校牌、水杯……他都没必要迁就我。”
“他还要和我道歉,有什么好道歉的呢?”沈南昭说给自己听,“没有谁能管谁一辈子。”
我是水蛭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