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之前,是不是把我的校牌还给我了。”
这是很明显的事实,但他却像是难以置信般再问了一遍,就像是明知道前面竖着尖刀,仍然要对准自己的心脏走过去。
沈南昭不想回答。
他又能怎么回答呢?是与否已经不重要了,在他看到秦轲胸前佩戴的新校牌的那一刻,都不重要了。
因为一切都给了他答案,没必要自欺欺人。
沈南昭摩挲着碗沿,他显得有些为难,恰好“哒”地一声,电饭煲跳闸了,他似乎得到了特赦令,松了一口气,转而笑道:“饭好了,我们吃饭吧。”
秦轲没有动,他只是看着沈南昭的背影,低声说了句:“对不起。”
他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,好像自己犯了多大的错。
沈南昭觉得很难堪,他压根没有立场去接受秦轲的道歉——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,把他不要的东西还回去,现在却还要接受对方的道歉。
他回过头,非常严肃地告诉秦轲:“我不接受,你有什么错呢,还给你或者是留下来,都是我自己的决定。说到底,我应该为对你造成的困扰而感到抱歉。”
“我是有多金贵,还要帮了我的人向我说对不起。”
“如果你还要它的话,就带回去吧。”沈南昭沉默片刻,将那只杯子递了过去,他垂眸,再次低声补充道,“已经洗干净了。”
见秦轲沉默地接过了透明水杯,沈南昭收回了手,他有些恍惚地想着:至少这次,他不能把杯子扔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了。
两人都默默无言,似乎谁都忘记了那只被装入背包的水杯,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