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轲冷冷地见着郑旭在他脚下,狼吞虎咽地塞着泥土。
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施暴者,此时喉结上下滚动,他将泥沙合着涕泪咽了下去,表情狰狞地不住干呕着。终于,秦轲大发慈悲,挪开了鞋。
得到自由的郑旭浑身一颤,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人,手里还攥着一把泥沙。
怎么了?他的大脑断触片刻,随即触电般反应过来,连滚带爬地往外蹬,打了好几个哧溜,踉踉跄跄地逃离魔爪。
秦轲没有再分出目光去关注手下败将,他转身,向着另一头走去——
张宇天一直扶着那人,他神情焦灼,却也不知所措,只能徒然拍着沈南昭单薄的脊背:“好点没啊?你咳得出来吗!”
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,没遇上过这种的欺凌场面,总以为同龄人间最多只是意气用事、打架斗殴,从没想过能有畜生干这种事!
他又惊又怒,不时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前方,一抬头见着老大来了,瞬间找到了主心骨:“老大,怎么办啊!会不会出事,我们要不要打120!”
“咳、没、没事……”闻言,还不等秦轲出声,沈南昭就艰难开口道,他垂着头,嘴里满是泥沙,有的可能在挣扎中呛进了气管,便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咳着,眼角也不自觉地渗出泪水,看上去难受极了。
秦轲见状,径直转身向后,他回去捡起了甩着地上的背包,一边走着,一边拉开拉链。
“用这个漱下口。”他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杯子。淡蓝色的透明水杯里,晃晃荡荡的还有半瓶水。
沈南昭抬起头,隔着朦胧的视线看到了那人的关切目光,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秦轲胸前的地方——那里别着一张崭新的,毫无破损的校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