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然不知道,他的得力干将正在前线为他奋力厮杀,唇枪舌战得不亦乐乎。当然,许程楠口中,所谓三年前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,估计他本人都快要记不清了。
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做——
秦轲满意端详了四周的展品,江城艺术馆的工程已经全面完工,明天将进入最后的验收阶段,今晚他特意拿了钥匙,并嘱咐任何人都不用来打扰。
这是他的独家展示时间了。
他脸上带着殷切的笑意,一把揭开了蒙尘的白布。
细小的尘埃舞动着,在灯光的照耀下,像是揉碎扬起的星光。星光之下,是澄黄的晨曦,是深邃的海洋——
那是泛着油墨气息的画布。
临近傍晚,沈南昭如约而至。
秦轲下午鬼鬼祟祟的,非要他在下班后到江城艺术馆来一趟。
沈南昭漫不经心地想,某只小狗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,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,一直往外溢……
要给惊喜至少掩饰下吧,自己想装看不见都难。
尽管是这样想的,但在他没察觉的地方,他的嘴角早已莫名弯起了一个弧度。
整条长廊寂静无声,沈南昭慢慢踱步,他神情专注地看过了一幅幅作品,有的雕塑作品被玻璃柜隔绝着,从正上方打下的灯光,给雕像的轮廓打上高光落下阴影。
象牙白的雕塑灵动着伸展手臂,他高高地捧住了落下的光,神情虔诚肃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