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心沁出的冷汗,在众人的哄笑声中,继续埋头往前走去。
领头的钟之擎递了个眼神,其中一个小弟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,他悄然退出了队伍,转头就敲开了方才的门——
保不齐那人会不会背地里偷偷整出幺蛾子,由于吃过这种暗亏,钟家花了不少心思才堵住了当事人的嘴,所以现在他们做事,往往都滴水不漏了。
这群人无法无天的根本,就在于他们能够将不妙的苗头,及时扼杀在萌芽状态。
转过楼梯,就到了一楼的大厅,一路过来都没见着几个人。
由于是特供的私人会所,本身就是个销金窟,所以前来的客人格外注重隐私,墙壁都铺上了厚厚的隔音设施。
就连一楼的公共场所,都用屏风、摆件等进行分割。灯光是昏暗的暖色,不仅营造出暧昧奢靡的风格,隐蔽性还格外地好。
许程楠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,同伴一个踉跄,竟一时不察将他也带倒在地。
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!
无数求救的窍门在他的脑海中闪烁,就像是即将短路烧坏的灯,却始终理不清头绪。许程楠的目光搜寻着,他咬牙环顾四周,寻找着另一条生路。
突然,他猛地起身,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,冲向前方,将一个齐人高的花瓶推倒。“锵啷——”花瓶应声坠地,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摔成无数的碎片。
硕大的响动惊动了会所的人,几个身影犹如鬼魅般从阴影处窜出。其中一名身着燕尾服的经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,他推了推眼镜,先是看了看地上的碎片,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犹如犯罪的“劫持”场景,一头雾水。
许程楠就像是看到了救星,他几乎卸了力,两条腿软得不成样子,差点瘫倒在地。
在最后关头,他突然想起——如果单纯的求救无用,那就尽可能破坏能破坏的一切财产,一旦牵扯到利益,那么当事人绝对不会轻易让他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