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评章也?上?了车,北开?源凑过去道:“别忘了,跟我一起去拍卖会。”
路评章坐在后座应了,车窗缓缓滑上?去。
等汽车的影儿都看不到,北开?源继续站在门边,张望着远方。
大约十分钟,或许更短,灰色的库里南由远及近,最后停在门边。
不等旁人上?前,北开?源三步并作两步走?,伸手拉开?了车门。
祝意从上?面?下来,北开?源伸手要扶,被他挡开?了。
中午的时间总是短暂而忙碌的,需要吃饭,隔十分钟吃药,然?后午睡,睡半个小时就要准备叫醒,去单位继续打卡下午班。
前两项倒是没什么难度,只这个叫醒一项,实在是艰难。
祝意本身气血亏空,一旦睡着就难醒,勉强叫醒也?有严重的起床气。
北开?源提前十分钟去床边做准备,将刚用凉水洗了的手贴在他额上?降温,小声道:“祝意,该醒了。”
祝意动?了动?,睁开?眼看了一眼钟表的方向,不知看没看清楚几点,就又?闭上?了眼睛。
他眼睫太长了,搭在眼睑下方纤长又?浓密,映着一弧参差模糊的扇。
北开?源内心?怜惜不忍,随即又?升起更加浓烈的残忍念头,直直盯了片刻毫无动?作,最后深吸一口?气,把重重恶念压下,轻言轻语又?唤了一声:“祝意?”
祝意又?动?一下,侧过身去,将半张脸埋在了枕头上?。
被子被卷掉大半,仅剩下一角虚虚搭在腰间。薄薄一层蚕丝被下是若隐若现的腰,常年不见太阳的小腿露了一截在外面?,跟半截锁骨一样,披着白玉一般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