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章

林珩 来自远方 1237 字 10个月前

大诸侯遇刺,事情非同小可,动辄掀起战事。

越康公之死更是扎在越人心头的一根尖刺,每每想起便痛彻心扉。如同对楚国的仇恨,深入骨髓,不报不快。

喜烽怀抱死志,自始至终没想过活着走出王宫。

他没有任何顾忌,则心中无惧,自是肆无忌惮,将所知一切宣之于众,揭穿天子和执政的鬼蜮伎俩,将一切大白于天下。

“逆贼之言不可信!”执政声色俱厉,试图扭转局面。

他能感知越人的注视,凶狠、愤怒,好似磨厉的刀锋,充满了杀意。

楚煜站在车首,居高临下俯视执政,笑容一点点收敛,如玉的面庞上凝驻冰冷。好似挣脱锁链的於菟,皮毛华丽,却也凶残嗜血。

“执政,先父当年遇刺,寡人曾递书上京,却迟迟未有回音,原因在此?”

“越君,莫听逆贼妄言。”执政沉声道。

“执政,我乃逆贼,你也洗不脱卑鄙!”喜烽声音尖利,好似夜枭啼哭。

“天子忌惮诸侯,你又何尝不是!”

“强索质子,几番刺杀,密谋搅乱诸侯国内,一桩桩一件件,哪里没有你的手笔?”

“远有中山国被氏族窃取,喜氏一族困囿上京,我父至死未能等到公道。近有蜀国信平君叛乱,蜀国公子外逃,幸得晋侯鼎力相助,如若不然,怕又是一个喜氏!”

喜烽心知必死,不想给执政半点机会,干脆一次说个痛快。

世人如何评价,他完全不在乎。

乱臣贼子也好,巨奸大恶也罢,只要能毁灭执政所愿,让他和天子一同钉在耻辱柱上,他便心满意足,毕生了无遗憾。

“喜烽,你怀诈暴憎,与王子肥共谋叛乱,于国倾危。今又妄口谗言,血口喷人,实是卑鄙无耻,十恶不赦!”执政赫然而怒,坚持不认喜烽所言。

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些话的杀伤力。

刺杀晋侯,行刺两代越侯,密结齐、楚两国宗室和氏族,无论哪一项都不该是上京执政所为。一旦传扬出去,势必会遭世人唾骂。

牵涉到越康公之死,以越人睚眦必报的性情,不仅是他,连他的家族都逃不过毁灭的下场。

入宫之前,他预想过多种场面,并为此做好腹案,自以为万无一失。

偏偏漏算了喜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