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巡逻倒是仔细。”阉奴背部微弓,袖着双手阴阳怪气。
甲长目光微凝,认出他是长沂君近侍,猜出今夜为何寂静,没有做口舌之争,脚跟一转继续巡逻。
目送甲长走远,阉奴眯了眯眼,暗暗记下他的面孔。随即退回到原处,过程中放轻脚步,未发出半点声响。
大帐内,数盏铜灯矗立在地,灯盘上竖起
尖刺,托起儿臂粗的牛油火烛。
烛光闪烁,照亮帐内对坐的两人。
帐内设有屏风,屏风前的长桌被移走,替换成单色的兽皮。
曹伯和长沂君对面落座,面前各有一张矮桌。桌上设有小鼎,鼎中肉汤渐凉,表面凝固白色的油脂。鼎旁摆放碗盘,碗中盛放肉酱,盘中是煮熟的菜和炙肉,和肉汤一样变凉,味道难以入口。
两人对坐许久,本该因重聚欢喜,此时却面有郁色。
长沂君一路奔波,早就饥肠辘辘。面对这一座菜肴却提不起动筷的欲望。
想到白日里的种种,他愁容不展,禁不住长吁短叹。
“大兄,错矣。曹军不过千乘,能坚持到今日实属不易。无视周遭危机四伏,却想要借大国相争攫取好处,当真是痴人说梦,愚不可及!
“我非愚钝,然独木难支。满朝氏族赞同国太夫人,我亦无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