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及追随他的每一个人。
“我决意析出家族,在晋国另立苍氏。自君上授我官爵,我同齐国的苍家便分道扬镳。仲父且不论,哪怕大父和父亲出面,我也不会改变心意。尔等需牢记,我乃晋国苍家。尔等效忠于我,不可私结外人。假若自作主张,我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目光扫视院内,苍金一字一句出口,字字铿锵有力。
“初犯能免,再犯不饶。”
“仆定牢记在心。”迟和焕跪地领命,不敢有片刻犹豫。
苍金审视两人片刻,没有叫起,直接转身离开,脚步声很快远去。
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影壁之后,迟和焕才敢起身。
望见缩在廊下的奴仆,焕虎目一瞪,威慑感十足。奴仆知趣的退走,无一人敢多做停留。
迟抹去额头的冷汗,想到一念之差惹怒郎君,很是后悔不迭。
“记住这次教训,千万别再糊涂。”焕按住迟的肩膀,郑重提醒,“我等效忠郎君,理应事事以郎君为重。郎君析出家族,齐国的苍家再非你我主家,来人与否,目的为何,同你我皆无干系。”
“我知。”迟心头苦闷,用力搓了搓脸,在心中告诫自己,千万不要再犯糊涂。郎君一向言出必行,好运也只有这一次。
“郎君还有吩咐,正事要紧。”焕拍了拍迟的肩膀,单臂托着金雕,率先走向院门。
迟没有低落太久,迅速收拾情绪跟了上去。
门外连着一条窄巷,巷道两侧竖立高墙。观察片刻,确定没有异常,焕举臂放飞金雕。
目送金雕消失在云后,两人前后走出巷子,分别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苍金穿过拥挤的人群,艰难来到城门前,向拦截的甲士出示铜牌,道:“我有要事,要见内史许放。”
“内史在城头。”甲长指明位置。
“多谢。”苍金婉拒带路,快步登上城墙。找到手持鼓槌的许放,立刻递出带着血迹的秘信。
“抓获信鸟。”
城头人多眼杂,苍金没有细言,点到即止。
许放心领意会,浏览过秘信,将绢收入袖中。随即召来一名侍人,在后者耳边低语几声:“速去办。”
“诺。”
侍人身材魁伟,方脸阔口,宽大的手掌布满茧子,步履却十分轻盈,身手极为不错。
他飞速步下城头,逆人潮返回城内。穿街过巷来到囚牢,向守门的牢奴出示腰牌,立刻被放行。
“许内史要取信鸟。”见到囚牢内的主事,侍人直接道明来意。
主事查验过侍人的腰牌,取出文书交代他按手印,随后命人去取鸟笼。
“信鸟乃楚间豢养,皆是证物,存取需得谨慎。”
“正该如此。”
信鸟栖在笼子里,看上去无精打采,好在都还活着。
两人当面清点过数量,详细记录在竹简上。主事又叫来两名牢奴,吩咐道:“尔等随行。
”
“诺。”牢奴躬身领命,随侍人一同前去城头。两人随身携带抄录的文书,方便随时核对,确保万无一失。
一来一回,耗费近小半个时辰。侍人穿过人群时,意外撞见几名暗甲。彼此素不相识,相继擦身而过,各自消失在人海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