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纳妃,更不想立劳什子的皇后,不想去
接纳一个陌生女子——罔论对方的出身如何、又有何等的才貌……他只想身侧陪伴的,始终是那一个人。
那样一个温和、良善,弹得一手好琴又练得一手好剑的人。
皇帝抬起眼睫。
不知何时,卞玉的面上竟还落了淡淡的粉。他佯装作提起毛笔,余光却止不住地朝身侧那一道靓影望去。从小到大,他有什么心事都只愿意同卞玉讲,但如今,他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她说起纳妃之事。
无论她高兴或难过,他都不开心。
……
她终于将陛下哄睡下了。
即便二人再如何亲密,可始终是男女有别、她不能留宿在长明殿。于是待陛下歇息后,戚卞玉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寝殿。自从陛下登基,竟不顾着众人反对让她成为了那座青行宫的主人。从此她便住在青行宫,宫里头是步煜遣过来的、对她毕恭毕敬的宫女太监,周围人几乎都默认了,陛下还未立后,这位还没有名分的卞玉姑娘,便是这座皇宫的女主人。
走在宫道上,时常有小宫人上前,来巴结卞玉。
她们说这各种好话,只希望日后卞玉姑娘执掌凤印时,能对她们有些提拔。
右脚甫一迈过宫门槛,德琨公公便连忙迎上来。他微躬着身,自少女手中接过甜汤的空碗,恭敬地询问道:“姑娘如今可是要回青行宫了?远不会遇见烦心事。
……
昨夜一场大雨,将庭院重新洗涤得干净。
不知不觉,夏日里最炎热的那几天已悄然过去。
昨夜雨势有些大,吹落了步府院中的叶子,姜泠端着药欲走进书房时,正见喜珊与谈钊二人在庭院中清扫着积水与落叶。手里头的药粥还热着,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,只听着“吱呀”一声,正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望了过来。
他今日像是很有雅致,正在书桌前画着一幅画。
看见姜泠,步瞻搁下笔。
女人兴致勃勃地走过来,歪了歪头,“在画什么?”
他这是刚动笔没多久,画面上只见几根简单的线条,从这线条的布局上来看,姜泠隐约看出来两个人形。
不,是三个。
两个身形高一些的,一个身形瘦小些的。
姜泠将药粥放在桌案上。
听见她的声音,步瞻抿唇笑了笑,他的笑容很轻,却并未言语。就在此时,庭院外忽尔又刮起一阵风,强大的风势将院子中的叶吹得簌簌,立马便有绿影扑簌簌地落下来。
他并未答姜泠的话。
目光自那落叶上收回来后,步瞻瞧着画面上的三道人形,忽然想起一件事来。
“阿泠,”
他问道,“近日,怎么不见着煜儿再来步府了?”
自从那日,煜儿在步府与季徵见过面后,似乎是某种赌气,那孩子再未来过一次步家老宅。
姜泠自然知道煜儿是在为何事而赌气。
姜泠如今不便露面,于是也在这些天,她差人往皇宫中送了些东西去哄他。
但步瞻,显然不知晓那日所发生的事。
他的语气之中,明显有着几分疑惑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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