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了动嘴唇,似乎想要开口。
如此一个微小的动作,又吓得绿芜一瑟缩。她忙不迭地朝着步瞻连连磕头,想抢在皇帝出声之前开口替姜泠求情。
然,男人往前又迈了两步,径直掠过了她。
姜泠站在原地,看着对方离自己愈发近。每靠近一些,她便嗅到那道清冷的旃檀香。香气愈近,男人头上的冕旒轻轻摇晃。两只手便动弹不得,整个人倒在他的怀里,闻着那浓郁的烈酒气息。
是步瞻。
不知为何,他喝得烂醉如泥。
姜泠转过头,望入对方那一双眉眼。他的眼里全是醉意,眸光中原本的清冷与自持俨然消逝不见,独留那道晦涩不明的月色。
她的手腕被步瞻攥得有些疼。
女子忍不住,喊出声:“步瞻,你做什么?你放开我!”
他不知喝了多少酒,身上的酒气很浓,整个人几乎可以用“烂醉如泥”来形容。浓烈的酒气遮掩住男人身上的旃檀香,他的步子也有些摇摇晃晃的,一双手却死死攥住了姜泠的手腕。
她道:“你松开我,你抓得我疼了!”
步瞻未松。
他倚着门边儿,头上的冕旒早已不见,整个人醉醺醺的,微微耷拉下眼皮。
忽然,男人手上猛地用了些力,单独捏住了她的右手手腕。
即便喝醉了酒,他仍然很有力量。
姜泠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。
从未见过一贯清冷自持的他,喝得不省人事。
她的身子被人拽得一斜,差点儿也与他一起倒在门边儿。
醉鬼。
真就是个醉鬼!
月色昏暗,几度入户,仍驱不散这满屋子的昏黑。不过须臾,姜泠感觉整间屋子也都充斥上了他身上的酒气。见她躲闪,男人皱了皱眉,紧接着他不顾姜泠的阻拦与推搡,固执地将她的手抓过来。
“你做甚--”
步瞻醉醺醺地捉过她的右手,一双眼死死盯着其上的银色尾戒,将戒指摘下来。
这一枚尾戒。
一枚象征着来了癸水、不愿意承宠的尾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