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前儿放着书,他读一句燕小宝跟着读一句。
燕戡停在床沿,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中间的胖儿子。
“站着做什么?还不快上来。”戚昔抽空,不解地瞧着燕戡。
“夫郎,崽子长大了。”
“确实比小时候那一丁点儿的样子大了不少。”戚昔贴了贴自家小宝。
美人垂眸,笑得温柔。
亲昵不已。
燕戡掀开被子坐上去:“所以该分床睡了?”
戚昔:“也不大,还小。”
“嗯,那明儿送去跟阿兴睡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择日不如撞,今日吧。”
没等戚昔反应过来,他一手抱起小崽子,顺带卷过他的衣服一起,大步离去。
戚昔怔愣看着滑下腿的书,手指缓缓摩挲着书脊。
只听那对父子叽里咕噜说着话走远。
他还以为小宝会哭,结果真就被哄骗了去。
过了一会儿,燕戡回到屋里。
戚昔已经躺下,侧身对着床沿。“没哭?”
“不会哭。”
燕戡挨着戚昔,侧身与他相对。
腰间被粗粝的茧子擦过,戚昔肩膀一颤。在男人愈发贴近时,闭上眼……
*
翌日。
毫不意外,晨练没起得来。
戚昔醒了之后,填饱了肚子就坐上马车往南边去。
今日又到了该送生蚝的日子。第一批生蚝卖得好,后续需要加量。
出了南边的城门,往西南方向走。
还没到地方,吹开帘子的风中就夹杂着一股水气。在干燥的北地,无疑让曾经作为南方人的戚昔倍感舒适。
新开挖的河道宽阔,奔腾的河流已然比暴雨时候平静。
河水清澈,不似裹了泥沙的浑浊。像清透的碧玉。
河水缱绻,依依东行。
打眼一瞧,不止一叶扁舟在其上漂泊。
这才几日,河岸边平整的坝上就多了一道野集一般的河鲜摊位。
戚昔踩着凳子,步履徐徐下了马车。
周田也停下马儿,蹦跳下地。他感慨:“这边河道比原本的大清河的水平缓许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