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不住什么时候路又被堵住了。”
村长立马点头,招呼村里的人。
山路不好走,村中老少走到中间,前后是强壮的兵将。
还没下山,就看见山脚聚集了不少人。
有斜沙城的守城将,但大多是村民。虽说是夏天,但淋了雨,这些体弱的百姓容易生病。
燕戡让他们回去,自己落在后头。
阿兴:“主子。”
燕戡接过头顶的伞,握住身边人有些冰凉的手。
“如何?”
“西城门外就一个虎啸村,村子里没出什么事儿。北地山上几个村子房屋倒塌过半,没有死亡,不过有十几人受伤。都先送走了。”
戚昔隔着伞面滴落的雨看向前方。
在斜沙城,东边南边的村人还好,像住在山地这些土地贫瘠地方的人日子更难过。
都长得瘦,腰背被日子压得佝偻。小孩头大身子小,老人瘦得皮包骨。青壮年不多。
“前些年是南边水灾,现在轮到北边了。”
好在外面的事端解决了,不然有得乱。
回去也是步行,燕戡的马让给走不动路的小孩坐上去了,有人牵着。
戚昔就跟着燕戡一直在后头,慢慢走。
来的时候担心人,不觉得这路难走,现在跟在燕戡身边再回来,腿上泛酸。
脚底被水泡了大半天的鞋子里,脚掌冰凉。
戚昔打了个喷嚏,察觉到身侧的视线,他偏头笑笑。
燕戡指腹擦过他的脸,触感微微粗糙。但温度正好,让他贪恋。
大半年不着家,还是会想的。
“还笑。累不累?”
戚昔喉咙微痒,他握紧燕戡的手,知道这是情况不好了。晚上多半要生病。
“不累。”戚昔忍着咳,声音微紧。
回到城里,县衙的人立马将村民带去安顿。
瞧见谄媚着一张脸跑来的知县,燕戡只当没看见,拉着戚昔回府。
被按在凳子上坐下,戚昔的脚踝被燕戡握住。
他动了动,手按在燕戡肩膀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老夫老妻了,我不嫌弃。”
戚昔抿唇,看着男人湿润的头发:“不是怕你嫌弃。”
“你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,将头发擦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