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纵情起舞,用最美的肢体语言向观众诉说这个悲情的故事,这个关于灾难过后,人与人的相互帮扶的故事。
舞蹈以秦玫带领众人奔向新生的姿态结束。
当宋知时满头大汗地回到舞台上,听见满场热烈的掌声时,他知道,这次是成了。
如果可以的话,他还是很想要一个奖杯的,他不贪心,铜奖也可以。
想到这里,宋知时忍不住偷觑了一眼台下的评委席。
只是灯光太亮,他根本来不及看清评委们的表情,就跟着众人一起下台了。
这两日,舞蹈组的评委们看得舞蹈种类可谓是五花八门。
其中最热门的还要属《红色娘子军》和《白毛女》,但这两部舞剧早已风靡全国,她们作为评委本身也看过不下数十遍。
所以对于这两部舞剧的打分也尤为苛刻。
但是今天杀出重围的这支《舍与救》却让众人犯了难。
所以评委都下意识地看向坐在评委席最中间的那个男人。
男人放下茶杯,左右张望了一下,然后好笑地问道:“都看我干嘛?各自说说自己的看法吧。”
陕省省立文工团团长周雪梅率先发言:“我觉得这个舞剧意义非凡,这场矿难在我们陕省造成了很大的轰动……虽然只是以它为原型,又进行了大幅度的改编,但我相信矿难现场一定有比这更感人泪下的故事。”
“这是一个能让所有观众都为之动容的故事,我觉得可以进决赛。”
“果然是自家人护自家人,就这水平还能进决赛呢?”有人不阴不阳道。
可周雪梅是什么人,她可不惯着对方,闻言毫不留情地开怼:“林团长这话说得就有些难听了,我跟一个小小的煤矿文工团有什么关系?怎么就成袒护了?”
青省某部队文工团团长陶玲皱眉道:“我也觉得不行。故事内容确实不错,但是我看里面很多演员基本功都不扎实,有人跳跃的时候险些摔倒,这可是很低级的错误。如果她们可以进,那青省X歌舞团也可以进了。”
看大家众说纷纭,男人也就是兰州军区总政歌舞团团长苏毅铭这才缓缓开口:“我觉得她们可以进决赛。”
陶玲不解:“苏团长,您……”
苏毅铭笑着摇头:“小陶啊小陶,你知道她们是哪里来的吗?”
陶玲一脸莫名,她怎么会关注这些。
“陕省河洛市商阳县。”
“那是什么地方?我没听过。”
“那是一个很小的县城,小到可能连几个专业舞蹈演员都选不出来。在这样恶劣艰苦的环境下,能排练出这么一支舞剧,很不容易啊。”苏毅铭意味深长道。
其实苏毅铭也是有私心的。来之前首长就交代过他,一定要让这个团过初赛。开始他生怕这个舞剧特别差,还在想自己应该编什么样的说辞,好在这舞剧还算可圈可点。
而且这次来参赛的团队中,官方军方为背景的团体占了绝大多数,工农阶级的团体非常少。
国人讲究中庸与平衡,如果这次入围决赛的都是省立的文工团和部队的文工团,消息一旦传出去,恐怕难以服众啊。
他们作为评委,有义务去平衡这中间的关系……
苏毅铭把这其中的门道说开了,很快剩下几个评委也站到了他那边,其中某歌舞团负责人道:“不如暂时待定吧,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,我们可以再观察一下,最后选出决赛的五支舞蹈。”
文工团众人重新回到观众席,艰难地看完了剩下的比赛,然后心里七上八下地回去等消息了。
宋知时一回到招待所,直接瘫床上了,紧接着就意识全无,一觉睡到第三天中午。
宋知时一起来就看见李逢春喜笑颜开地走了进来。
这可是来了兰州以后,李逢春第一次展露笑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