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起身走到桌边,九方陶陶殷勤地给他搬凳子,铺纸张,递笔,月华接过笔写药方,忍不住笑,对三清维之道:“你看看陶陶为你操了多少心。”
“真不愧我养大的,就是孝顺。”三清维之老怀欣慰。
九方陶陶瞪他:“滚!老匹夫!”
三清维之眉头一抽,指她:“谁教你骂人的!你过来,我有必要和你好好交流一下。”
九方陶陶道:“不遵医嘱的人,不配教训我。”
九方陶陶怒怼完三清维之,又瞪向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北昊,道:“每次你都是与他说完话,你就吐血,到底是不是他害你的。”
三清维之:“与他无关。”
北昊抬眸,正巧对上月华看过来的视线,视线相触滞了滞,月华收回目光,道:“你也是个伤患,一会儿先别走,我给你把脉治伤。”
北昊道:“不用。”
月华:“不用也得用。”
三清维之在旁边叹了一口气,道:“你也别客气,就让他治,月华就这爱好。”
北昊不置可否,但也没走。
月华写好了药方,递给九方陶陶,九方陶陶就拿着药方去找人煎药了。房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三个。
“你们也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戏了。我不会问你,你从哪来,来这里做什么。”月华看向北昊,又看向三清维之,“我也不会问你到底算到了什么。”
三清维之:“……你可真是敏锐得让我害怕。”
北昊不解:“你怎么会认得我。”
月华抱臂,靠着桌沿,看着他,道:“在祈音身边,这……”上下打量了北昊一下,“气质和性情的,也就你了。”
北昊没话说了。
三清为之道:“其实我这回算的,也不是不能说。”
月华悠悠道:“我听了不会折寿吧。”
“北昊的死期要到咯。”三清维之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般,语气甚至还有点上扬道。
月华愣了一下,道:“你情根被拔了?”
三清维之:“你怎么说话呢。”
“怎么,北昊要死了,你这么高兴?”
“如果你提早知道自己将在五千年后自戕而亡,你也会为算到朋友的死期将至而高兴。”
“这就是所谓的,提早知道自己的不幸固然难过,但提早知道朋友的不幸更令人欣慰?”月华挑眉道。
三清维之道:“他比我多活了十万年呢,不值得欣慰高兴么?”
月华失笑摇摇头:“你是算到了他大圆满命劫要来了吗。”
“嗯哼。”
北昊道:“没算到我的命劫是如何应的,算术不精,不知你如何好意思高兴的。”
三清维之被噎得无话,憋红了脸,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击这诛心之言。
笑完,月华敛了笑道:“你想好该如何应劫了吗。”
北昊默了默,道:“你们不要告诉祈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