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博勋觉得莫名其妙。

*

另一边，支今歌在和同事应酬。

到餐厅后，他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，认真吃东西。

今天是小年，很多家不在本地的同事都来了。

在支今歌旁边坐的是企划部里，去年进的一个女性beta前辈，业务能力很优秀的人。只是她后来在Sc工作一年，依然没有得到机会提升，便主动离职回老家了。想想也很唏嘘，不过支今歌原先和她的交际就不多，现在去了技术组，便更不熟了。关于工作的话题当然不能说。

他们这边气氛有点沉闷，只是在能活跃场子的人喊举杯时候，站起身，跟着附和。但在能热场子的组织者还是有的，企划部另一个年轻人陈威，看了一阵，说话就带上了支今歌。

“别看咱们支今歌平时闷不吭声的，但其实实力可强呢，我早就听说了，上回去洛城，他提报的方案，薛部夸了好多回呢！”

有人开头，果然就有人跟着八卦。“就是可惜小支是beta，不然我就把我妹妹介绍给你了。”

“这话说得，beta怎么了，现代社会不讲究性别歧视了啊！”说话的人是个alpha小组长，正是旁边女性beta的组长。

支今歌发现一直低头吃东西的同事，听见这话，微微抬头看了眼她的组长，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。

在支今歌以为她要做什么的时候，就见她忽然站起身，朝着alpha组长敬酒，说：“对，组长说得对！”

看着同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与支今歌对上视线，温和笑笑，又潇洒直接转身离开。

支今歌发现，她比自己要勇敢得多。

今天来得人挺多，同事一眼不发离开，引起一阵嘀咕，但又没太多人关注，毕竟她也只是个beta。

话题很快转了几轮，没谁再提突然离场的beta，吃完饭，就有人提议说要去唱歌。

时间尚早，支今歌本想随大流过去，把时间混过去，但没想到，突然接到了季博勋的电话。

小季在电话那头撒娇，说：“哥，今歌，你怎么不在家？”

支今歌有些许茫然，他不知道季博勋今天还会出现，反问：“你在哪里？”

“我在你家里，但是你不在……”季博勋的声音透着委屈，尾音还有些飘，好像是哭过，又像是正在哭。

支今歌问他怎么了，小季却不肯说。

见这情形，支今歌只好和同事说家里有事，没跟着去玩。

陈威看着支今歌跑远的背影，有点疑惑：“小支他家在燕城？”

和支今歌同批进公司的一个alpha说：“我听孟总监提过，支今歌是T大的，但现在都还在还助学贷款，应该不是燕城本地人。”

说点自大的话，燕城是什么地方，谁家孩子上学还需要贷款？更何况T大学费又不贵，这么出息的孩子，早该有亲戚帮忙的。

陈威想了想，一拍大腿，恍然大悟道：“小支是有对象了吧！”

这个思路一提出来，众人纷纷明了，哈哈哈笑起来，各自勾肩搭背地往下一场去玩。

没再继续纠结支今歌的事。

从公司到家，本该是坐地铁的，但支今歌想到季博勋电话里的委屈劲儿，咬咬牙打了个车。

好在早就过了早晚高峰期，路上倒是不堵，半小时就回了家。

从城市霓虹回到老小区，乍一看见破旧的院墙，支今歌才觉得重回自己的世界。

结账后从车上下去，借着路灯，蹬蹬瞪跑到楼上，打开自己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