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往后常来坐坐!我便当多了一个儿子了。” 老太太笑道。

“是。多谢老夫人抬爱了。” 凌波眼圈微微泛了红。

“这几日若是喜欢,就住家里来。若是不自在,就让凌儿住你那儿去。年轻人,还是在一处好一些。”

老太太想了想,低声道,“他若是欺负你,你便派人来告诉我,我给你撑腰。”

凌波声音顿时带了一丝哽咽:“是,多谢老夫人。”

“好好待人家。不可仗着自己年纪小些,就胡搅蛮缠不讲道理。照顾也是相互的。”老太太正色看着凌酒,对他挥了挥手,“去吧去吧,办正事去吧。”

“是,母亲。我们这便走了。”

二人作了辞,走过了长街,牵着手往皇宫方向而去。

“阿酒,我们多久没有这样牵手走过路了?”凌波涩然道。

凌酒侧头看了他一眼,眉眼弯弯:“于我而言,上一次这样牵手走路,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”

凌波的声音忽然哽咽住了:“阿酒……我太幸运了……”

“我也是。何其有幸,让我两世都能遇见你。”凌酒顿住脚步,站在长街之上深深回望过去,看进他波光潋滟的眼眸深处。

是满窗清风。是一树朝露。是轮回转世生死不离。是生生世世非你不可。

已是申时。日头微斜,把手牵手的二人背影压得很扁,拉的很长。

走着走着,前面便到了木槿巷。

凌酒脚下一顿,侧头问道:“凌海和桐卓就住这附近吧?”

“是呢,就在前头。”凌波想起来,“你回来了,还没见过他们,不如去见见?”

“桐卓今日应该在当值,凌海肯定在家里。”

凌酒忽然起了玩闹的心思,眸光一闪,露出一个狡黠的笑:“波哥,你先别说我是谁,你牵我手进去,看看凌海什么反应?”

凌波瞪大了眼睛:“这……不妥吧?他,他会不会对我动手?”

凌酒捂着嘴偷笑:“他要是能对你动手,说明这小子还算有良心。”

凌波还在犹豫,凌酒已经拽着他的衣袖拖着他往前走了:“哎走吧走吧走吧,去试探他一下。”

木槿巷偏安一隅的凌宅内。

凌海正在院子里晒被子。一柄木拍在锦被上轻轻拍打,午后微醺的光线下浮起一片微渺的尘埃。

凌波牵着凌酒的手,站在大门外面轻叩。

“来了!”

凌海木拍都没来得及扔下,一溜烟从院子里往外窜。

吱呀一声,大门打开,凌海顿时瞠目结舌。

眼前分明是凌波。前几日还要死不活的凌波,形销骨立的凌波。

如今眉飞色舞就罢了。

他手里。

他手里还牵了个狗男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