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修行之人，要不十分执着，死犟，要不看得很开，颇为有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之感。

既然清霜真人成了剑宗小师叔，他们怪吴长老能如何呢。更何况换了他们，当时也未必就欣喜的收下了。

吴长老扫了他一眼，似乎没想到卫是来跟他说这个的。

他语气还是别别扭扭的，“你当我不知道么？”

哦，懂了。

正因为没人怪他，反倒他自己心里面难受。

据说这位吴长老当年也是惊才绝艳的少年天才，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狂傲。这些年一直呆在化神后期不得寸进，未尝没有看不透放不下的原因。

“大战在即，何必纠结于往事，世事往往难料，你料不到当年师尊能有如今成就，或许自己日后也另有一翻天地。执着于培养徒弟，难道忘了自身的优秀？”

交浅不言深，卫说的已经够多，言罢，转身便准备离开。

吴长老突然开口，“初次见面我便对你并不客气，我以为你会希望我十分倒霉，再不得好。”

“那不至于。”

卫说：“损几句打一顿也就够了，我这个人，向来有仇当场报，报了也就不记了。”

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仇，就是几句口角。

谁能因为这个恨人一辈子，又不是闲的。

吴长老嘴坏心却不坏，吓唬着他要动手，却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出手的意思。当时郝静姝和越修霆吓了一跳，卫却是丝毫没感觉到威胁。

他已经准备继续抬脚了，就听吴长老继续问，“那你若当时骂不过，也打不过呢。”

“……”卫想说不可能，打暂且不提，世上没人他骂不过的。

但最终还是说：“我这个人比较自私，若真的处处不行，那就以不让自己难受为主吧！”

“所以？”

“想那么多干什么，等我能骂过能打过的时候再报仇，在此之前，当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，不能让一个垃圾影响到我的人生一丁点儿。”

卫走了，吴长老却站在那里，长长久久的没有开口。

其实，

他见到卫第一眼就挺喜欢的，所以果然是个好孩子啊！不过这话倒是不必说了，他别扭的想着。

卫在山下碰到了苏师兄。

他走上前去，“上次的事情，还没谢谢苏师兄呢。”

“自家人，何必客气。”苏师兄道：“何况当时的东西我正好有印象……”提起这个，他又想起，“也没什么大用处吧，到底年代太久远了，能查到的东西也不多。”

然而等说完这话，这位苏师兄却发现自己师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。

“师兄啊，凌霄真人都出来了，未剑还会远么？”

卫感慨道。

苏师兄一惊：“你当真找到了？”

“差不多吧！”

“在哪儿，回头给我看看，我这辈子还没见过神器呢。”苏师兄立即道。

结果卫脸上的神色更复杂了，苏师兄正想着这难道还有什么不方便的？还是还没到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