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想知道,那我就告诉你吧。”
昭昭放下筷子,认认真真地望着他的眼睛。
“不救一个人,或许需要很多权衡利弊的理由,可是,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救一个人,不需要任何理由。”
“他喜欢我们宗门,不觉得我修为低不够资格做他的师尊,他还有天赋,能和我其他徒弟做练剑的对手——我没有理由不救他,这样说,你明白吗?”
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。
她对钟离舜伸出援手,与当年救谢兰殊,没有任何区别。
只是因为,她就是这样容易心软,善心泛滥的人而已。
像是有一只蚂蚁从心脏的豁口爬了进去,缓慢地啃噬着血肉。
在她的字句中,天枢道君平静地、无声地感知着这种细密的痛苦,钟离氏的人生来擅长忍耐痛苦,可这种痛苦与身体外部的疼痛似乎并不相同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抬起眸子,眼底一片黑寂寂的沉静:
“但你不能带走他。”
昭昭猝不及防,愕然质问:“为什么?摇光君不是这么说的!”
“钟离氏不听他的,”他淡声推翻了摇光君的承诺,“钟离氏的孩子拜入其他宗门的口子不能开,你或许是好心,但是这个例子一开,钟离氏就会再次重蹈覆辙。”
昭昭霍然起身。
亏她还在心里反复夸了这位女修的美貌,却不想这哪里是清冷美人,这根本就是个不讲道理铁面无情的冷血人!
原来熟悉的感觉是这个!
昭昭转身就要走,却听身后之人忽而开口。
“但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