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晕过去了,不严重,”医生检查完,叹气道,“护士巡房三次,三次你们都在大声嚷叫,这样怎么能让病人休息?留一位照顾就行,你们赶紧回家吧。”
陆辛莹打着哈欠:“妈我困了。”
“行,那我们先回家休息。”她喊来女佣,吩咐她好好照顾。
女佣送走陆柏良夫妇,长长地松了口气,却看到陆柏年这尊神还在病房。
“陆爷?”她小心翼翼提醒。
即便从没见过这位发脾气,说话也从不像陆柏良夫妇那样尖酸刻薄,但面对江城的这位风云人物,女佣还是选择小心再小心。
“我看一会儿他。”陆柏年说。
“好,有什么事请喊我。”
……
陆辛辰醒来时看到床边有个人,那个身形微微侧着身,正在翻看手上的文件。
肩膀很宽,穿着黑色马甲,上臂扣着袖扣,一副银边眼镜轻轻架在鼻梁上。
他是陆氏的掌权人。
上辈子陆辛辰与他交集并不多,他忙着工作,陆辛辰忙着上学。
差点被打死那次,大概是爷爷陆国山听说了这件事,把他接到身边一段时间,那段时间每个周末都能见到陆柏年。
不过也仅仅止于周末的早餐时间。
他们说不上话,也并不熟。
可这都几点了,陆柏年怎么还在这儿?
对于姓陆的一家子,陆辛辰惹不起,只能躲。
他选择继续昏迷,避免与陆柏年正面接触。
换班的护士巡房进来,交代家属:“病人保持一个姿势长时间不动不助于血液循环,家属可以帮忙翻身以及活动四肢。”
这名护士很年轻,看起来并不认识陆柏年。
陆柏年环视一圈,习惯性地找手下。
除了自己的父亲,已经很久没人跟自己说,要做什么、可以做什么、应该做什么。
“没听明白吗?还是说要我教你怎么做?”
这小妞说话还很冲。
陆柏年笑着回答:“不用,清楚得很,谢谢。”
护士一走,陆柏年对着床上的人儿,才想到可能真的要让人上手教一下。
他笨拙地隔着衣服,轻轻揉捏陆辛辰的四肢。
陆辛辰均匀呼吸,强迫自己放松身体……
陆柏年的动作很轻,生怕弄疼他,也很有耐心,一寸一寸地帮他活动四肢。
直到一个电话进来,陆柏年转过身,放低了声音接听。
这个电话结束后,陆柏年便离开了。
陆辛辰睁开眼睛,旁边的仪器上,心率不知什么时候提高了一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