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仙凤松了口气。
师明佑也不收手,坐在床边。
“这些天,你就这样……救他。”
花玉倾忍不住开口问,这以内力渡心脉,实在是太费心气神了。
“……也不算些什么。”
“我内力多。”
师明佑不以为然道。
这本就是事实,可再高的修为也会抵不住这种消耗。花玉倾怔住,只看着病床上的男子有些出神。
“真人。”
花玉倾低声喊了句,抬头时只见他已悄悄阖上眼,有些疲惫模样,可那只手并且脱离收回来。
她沉默了。
她转而认真去看这突如其来的病症。
“何事?”
过了少许时间,清淡声音道。
花玉倾沉声道:“他此刻的脉象……太奇怪了,如果是时常这般,不是能活下去的样子。真人您不可能时时刻刻这样来救他,那也只是拖延时间,只是徒劳无功。”
师明佑少见没有反驳。
他竟是笑了下,说:“是啊,那又怎样。”
无疑,这个笑容颇有些风轻云淡姿态,让人着实捉摸不透。
花玉倾面露焦急,那简直只会害了他自己,损耗内力岂是那么轻松的事。
师明佑轻轻道:“我知道,可我想救。”
“玉倾,你不必劝我,人活在世上莫不是求得顺心,不然你怎会同白术隐居起来真的做了一对俗世夫妻。”
花玉倾无言。
师明佑笑了,有些怅然道:“昔年,我曾问过一人,武道巅峰滋味如何?”
“他未曾回答我,我却明白了那并非我的道,人生天地之间必有所执,不然如何能活下去。”
“求的是空,太苦。”
“你先下去吧,我想独自待下。”
花玉倾开门,回头看了眼,补了句,“我不知道真人为何对他如此眷顾,可您也该看重自身才对。”
这话里竟是斥责了。
师明佑失笑,他对自己状态还是清楚的,哪有那么夸张。
这寂静夜里,渺无人烟的山林里,除却浅淡的呼吸声,就只剩燃烧着的油灯,瘦伶伶的倒出几抹影子。
师明佑叹了口气,“进来吧,躲着外头做什么?偷听了那么久,也该听够了。”
没有回应。
“难不成你也想学床榻上这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