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景山醒来时,是在午后的盛夏。
似乎由于眼睛失去作用缘故,他的听力、嗅觉越发敏锐,这会儿他就听到了那屋外的捣药声,以及窗外隐隐的花香。
屋外似有男子在同人说些用药的方子,该如何去对症下药。
他手指微动,只似是触动到另一只手。
“他还在。”
殷景山心口微动,莫名有些欣喜。
他轻轻靠近了几分,有些悄悄触碰着指尖。忽得,一只手紧紧反握住了他,似是在他额间悄悄触碰。
“醒了。”
殷景山听见那声近乎呢喃的轻问,遂点了点头。
“你睡了许久了。”
“……幼卿,你是不是……有点难过。”
殷景山勉强爬起,伸出手轻轻拂在他的脸颊处,轻声道:“不要难过,我没事的。”
“我不会难过。”
师明佑轻语。
殷景山眉目温和,竟是笑了笑。
似在说,不难过就好。
那一刻,师明佑望着他,忽得就想到了曾在道宗藏书阁里看到的旧书里的那笔闲语:年少失亲,独涉武道。
他怎能就这般狠。
连对自己都能这么的狠。
一想到这里。
心里隐隐就有些恨恨。
师明佑干脆埋在他的怀里,抬头在他脖颈间利落的咬了一口,有些气呼呼道:“我难过些什么?你怕是死在我眼前,我都不会流一分眼泪的。”
“你是个狠心人。”
“我也一样,还不知道谁更厉害……”
话到最后,竟是只剩下轻轻的环抱。这无疑是温暖的,也有些淡淡的怅然。
《武掌乾坤》第九话:情深几许是从清醒的殷景山的梦中视角展开的,他的确病的不轻,病的没有缘由。
他握着一把刀。
黑暗里没有伸手的人,只有互相厮杀的人。
太黑。
殷景山想。
忽得,天亮了,他睁眼向下看,手中的刀是血,怀里的女童只剩下少许微弱的气息,只留下一声轻的要消失的呼喊。
“哥哥,好痛。”
不知为何,殷景山已无力站起,接近
颓然地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