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真当众仙逝了。
可自这位天师离去后,曾经的雄主恍若失了智般,穷奢极欲,广采美人,修筑宫殿,求神问道,无所不用至极。
闹得民不聊生,百般哀怨。
好在当时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方信直接闯入深宫,一箭射杀了这位曾经的君主,扶持年幼的皇子登上皇位。
可西昊国终是渐渐走了下坡路,国内各方势力盘踞,互相虎视眈眈。
常人道来时唯有唏嘘二字。
可显然天心派弟子不在此列,有个弟子道:“我曾同家兄去过北地行商过一段时间。北域百姓都说极乐天师误国,可我见来,西昊国立国已久,本就当由盛及衰,这本是人间常理。何必把罪责担在一人身上。”
“西昊国军权本就被地方镇守把持已久,宇文烈昔年百般计谋,夺回了军权,可早已同地方豪族生了间隙。”
“他任命国师,也有另行一道缘故。”
“只怕是独独没想过那位极乐天师当众玩了一手归于极乐天的把戏。”
座中有位弟子手执书卷,细细道来。
台下弟子各执己见,争论不休。
台上,授课执事手拂长须,面色和蔼,最终只长长叹息道:“这位极乐天师自是众人知晓,可你们不知道他更有个赫赫威名的名号。”
“道消彼涨,天地常理。”
“虽说武林之中并不以正魔相称,可行事手段多少有些区分。昔年般若教创教初年,其教主海赤珠曾在中域苦学道经,可到了如今谁敢将其放入我道门之中。”
“而那位极乐天师,早年出自明心寺,清微派上任掌教曾做客明心寺时,就私下赞叹过他平和如水,天生道心的性情。可谁又会知道,那位佛子不久后竟是叛出山门,远走西域,如今更隐隐成了邪道公认的行首。”
授课执事谈及此事,总有几分唏嘘。
诸位弟子隐有所悟。
世间之事变幻莫测,莫过于此。
忽得几声钟鸣响彻山间,接连敲了二十五下,一声比一声厚重,似砸在所有人心间。
诸位弟子来不及吃惊那位身份。
鸣钟于天心派而言,是一件十分不寻常的大事。
授课执事收声,抬头望去,眼中竟有几分悲鸣,他毕竟身在门派多年,哪能不知晓这钟声是为何。
“你们有位师兄确证陨落了。”
“!”
不少弟子惊怒。
此刻,天心派最高处的天极殿内,不少人已到场。
只是,怕是同弟子想的不一样,这里并非只有天心派的人,相反有几位道袍截然不同。
殿内几位长老同远道而来的客人,正在商讨,交代事宜。
现任天心派掌门徐星阳听了后,转而向这殿内深处走进,往后而走便是别有洞天,他走的不急不缓,可面露隐隐忧色。
待到地方,他叩首跪下,满目沉寂,“弟子愧对先师,不能护住门下。”
这地处空空如也,除却冰凉如镜的石柱外,便只有最前方的一个蒲团。
那里背立跪坐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