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喳。”
白鸟舒展了下翅膀,略有些丧气。
伙计剥了个瓜子仁。
客栈里布置的简练,多是竹器,墙上挂的是墨竹,角落里甚至插着几枝细竹。
女人拖着身躯,蹒跚上楼,走到楼道前时,忽得冷冷道:“我听说,你是个大夫。”
闻言,伙计咬了口瓜子仁,把白鸟气的转过身,自己才慢吞吞补了句,“久病成良医,在下也只是略通医术。”
有间客栈。
有个神医。
这是女子收到的消息,她才寻了过来。
可这一副病痨鬼模样,看着就不久于人世,谁敢信任医术。
“我现在……信你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。”
“哦,我也信。”
伙计慢吞吞道:“你是个神经病。”
女人未曾再出声,直接吐出一口黑血,彻底倒落在地上。
“我的规矩。”
“好像,还没同人说过吧,若有招惹,三倍奉还。”
“哦,对了。”
“治人是其次,害人是首次。”
伙计边说,边缓缓关上了客栈的门。
女人伏在地上,无法起身,竟幽幽笑了下,很满意低低自语,“死的好,死的好。”
伙计蹙眉,拎着一盏灯,缓缓走到了女人身旁,踢了踢人。
他忽得有些发愁起来。
“真是个疯子。”
“我是治病,那也是治能治的病,真疯子我也治不了。她本来中了剧毒,离死不远,刚刚居然还给我下毒。这是求医的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?”
伙计一手提灯,从墙角抽出一根细细的竹,拎着黑衣女子缓缓进了屋。
“喳喳喳。”白鸟扑哧翅膀,落在他肩头。
“死不死,谁知道?来而不往非礼也。她送我一粒沾毒金豆,我便回她一抹含烟笑。”
小小客栈,闭门谢客。
唯独主人一如既往出了门,他脸色苍白无血,着素净白衫,从街上买来了一碗豆腐脑,半只烧鸭等,携了几枝花儿。
屋内咳嗽声连连,含着闷声。
“醒了。”
白衫男子慢悠悠道。
黑衣女子勉强支着身子,轻声道:“多……咳,昨夜……多谢……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