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是不太明白了,明明以前这位还挺装的,也很挑剔。
虽说看似所求不多,可却都是精品,连把剑都得自己铸,还得铸和自己心意的。腰间挂的笛子也要自己制作的。
现在怎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。
“不必。”
“不必,不必,你不在意,可是……很掉时髦度的。”少年躺在塌上,不断念叨着,“高手出场,岂能太朴素。人靠衣装马靠鞍,高手的风度也很靠衣服的。你想想二十年前,你那身白衣把那个茶馆主人迷得现在都没忘,至今视你为传奇呢?你当时要是穿个现在这样的朴素灰衣,人指不定早把你忘了。”
“哪里还会得意的讲起遇到你的故事。”
“他记住的是你。”
李藏锋收好针线,将衣物摆放整齐。
不论其他。
光是那张脸,他相信天下有幸见过的人绝不会忘,更是埋在心底。
正如当年北地西昊国的皇帝宇文烈怕他是真,见他第一眼便痴了也是真,除却痴迷色相外,更有几分真情。
旁边者清。
他以为那位皇帝恐惧、畏惧居多,实则不舍更多。
少年气呼呼道:“哪有,他是佩服你的武功嘛!我那时候又动不了武,他怎么可能……不对啊,我没……说他眼睛有毛病啊。”
少年似是回忆,有些反应过来,问道:“你说他当时真瞎了吗?”
李藏锋摇摇头。
少年低骂了句,“好个奸猾老头。”
说故事的人向来总会为了精彩,夺人眼球,几番增补,说到最后竟是连自己真正经历的都模糊不清,只相信自己编出口的话。
“你讨厌他?”少年突然问道。
“……”
尽管未提名字,他已然清楚他问的是谁。
“按理来说,你应该很看好这种人,仁义、公道、行善……这简直妥妥又一个年轻时候的你啊。人们常说,人都会喜欢相似的自己。”
“你真不喜欢他?”
少年忽然起身,凑近了幽幽问道。
男人不语。
“没有否认,就是承认了哦。看来,你也有偏好嘛!”少年嘻嘻笑道,似是抓住了他的一个难得的弱点,很有几分得意。
男人将那把剑收好,放在了床边。
他怎能无私心。
少年有着足够的表演欲,像是说书人一般正经地念叨:“他是大侠。仁义无双,举世难寻。”
“可你……这位白衣少侠,独我所有,别无分号。”
“你可不许离开。”
“听见没有?”
青袍少年突然抬眼,戳了戳他,很严肃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