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顾父回家后知道只是淡淡点头, 轻声说了句下次注意, 一句责怪也无,而他的母亲呢,她后怕地抱了阮秋一会儿, 心疼又后怕地垂头抹着眼泪,然后反而去责怪那些佣人, 说他们没有照顾好阮秋。
那次事情以后,阮秋再也没对任何事急过眼。
阮父总自以为对他是严格教育, 阮秋却不这么觉得, 自己现在这样全是他们惯得。
这种心慌感在顾芒靠近时愈演愈烈,他喉结微动, 还没想好说什么, 玺悦却开口了。
“老师好!”她乖乖的, 脸更红了。没有女孩子会在青春期讨厌一个帅气的老师,尤其是帅成这样子的老师。
顾芒便去看她:“刚才干什么呢? ”
玺悦红着脸心想今天又见到阮秋又见到顾芒, 真是上辈子修炼的艳福,回班可有的是和那些女同学吹嘘的了:“老, 老师, 我刚才想要找阮秋吃午饭。”
顾芒眼皮都没掀:“校规怎么说的?”
玺悦不像阮秋那个混球, 她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乖乖女, 磕磕绊绊地就说:“学, 学校,不能早恋,”她小心翼翼往上瞥一眼,“不能和男同学距离过近。”
顾芒点点头:“上课去吧。以后和...男同学保持距离,下不为例。”
玺悦匆匆点头,兔子似的溜了。
阮秋听到最后一句话,便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唇角,眉毛半挑,显然一副有些自得的模样。
这家伙,昨天摆冷脸摆成那个样子,现在不还是吃醋了,还让她和自己保持距离......嘁,本少爷才不是那种和谁都随便的人呢。
阮秋心里舒坦,看玺悦都顺眼了些。
他往后一仰,靠在门边,开始好整以暇地等待起来,心里已经打好腹稿,顾芒一问他就说他家和玺悦是世交,醋死这个小老师。
不料顾芒只是瞥了他一眼,二话没说,就要往班门口走近去。
阮秋一愣,刚开始还以为顾芒是要走到自己面前,等到顾芒半只脚已经踏进教室的门槛他才急了,冲着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叫道:“喂!你,你......”
他恼了,没大没小就喊:“你站住!”
顾芒便停下来,回头看他,轻轻蹙起眉。
阮秋一下子被抽干了脾气,悻悻地垂头。
“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明白了,”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声线,无喜无悲的淡然,阮秋不禁骂自己真是脑壳被驴踢了才会觉得顾芒是酒吧那个骚男人。
“要叫老师。”顾芒说。
阮秋一听就火了,心想叫个屁的老师,抱都抱了摸都摸了还跟他玩这套,他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,梗着脖子跟顾芒较劲儿,“老师”两个字就是不说出口。
顾芒低头看了眼表:“马上上课了,你喜欢站外边就站外边吧。”
“等等!”
阮秋又叫住他,抿了抿唇,到底还是小声地一五一十地解释说:“那个女的叫玺悦,是,是我爸妈那辈的世交,小时候开玩笑要订娃娃亲,但是不作数的,我根本不喜欢她,她这次来找我也是想拒绝的!”
顾芒侧着身子,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,这个角度阮秋看不清他的脸。
他忽然心里就有些冲动,想要摸摸阮秋毛茸茸的头发。
可往前是班里三十多双同学们众目睽睽的眼睛,往后是遍布摄像机的楼道。
恰好这个时候,上课铃响了。
于是他只说:“快上课了,进教室。”
阮秋被这冷淡平静地声线兜头泼了盆冷水,一盆水下来,什么因为窘迫红了的脸,什么怦怦跳不知所措的心,都被浇地冷透了。
呵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