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郭璞的吧,出自哪里我倒是有点记不清了,知远应该知道。”温重华接着话,回眸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季知远。
“应该是出自《赠温峤》,‘人亦有言,松竹有林,及余臭味,异苔同岑’。”他迈着步子走上前来,也看着宣纸上的字。
是行书的笔法,比起温砚往常的笔法,愈显丰肌腻理,少了几分刚健,多了几分柔美。
温重华点着头,欣赏的看着季知远:“到底是老了,记忆力不如你们年轻人了。”
“他也不年轻了,三十的人了,成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,哎。”季盼山摇着头,“我让他去相亲,他也不肯,还是和你爱人的外甥相亲,他也不去,多好的孩子……”
“廷景那孩子是不错,知远你接触接触也是好的。”温重华帮着腔。
温砚第一次这么烦自己的这个表哥。
“像老爷子说的,我太不着边了,耽误人家多不好。”季知远随口答着。全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,一直低头看着纸上的墨字,像是情不自禁,“更何况,郎艳独绝的温老师在身边,实在是让人觉得,世无其二了。”
温砚呼吸一滞,摆弄着笔架的手指一颤,悬在架上的毛笔便掉在桌上。
第24章
温重华似乎全然没品出这句话里的暧昧之意,一心想着那些词句:“‘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’,郭茂倩的《乐府诗集》我刚刚还在看。”
“想找小砚这么优秀的,你岂不是更配不上了,别想了。”季盼山也没品出来,只顾着笑自己的大孙子。
二老的反应让温砚不由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,反应太大。
他把错乱的呼吸调回,低眸将掉下的毛笔重新挂上笔架。
“老领导,知远可是年纪轻轻就做教授的人,你可别这么说。”温重华忍不住替季知远发声。
“小砚可是三岁握笔的天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