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砚一边弹开车门一边回答:“肯定联系你,快回去吧,时候不早了。”
“嗯,你快进屋,多冷啊。”
“好。”
深夜里,寒风刺骨,温砚小跑着进了止园的大门,园里的廊前亮着几盏灯。
大学毕业之前,他都不被允许超过晚上十点回家,长到现在这个年纪,晚归也还是会在第二天被盘问去了哪里。
他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卧房,在浴室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澡,才觉得把沈焉刚刚碰到的地方给洗干净了。
洗完澡,他立在卧室那面挂满字作的墙前,眸光落在再一次落在那副原本要送给季知远的字上。
用草书写的“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”。
他不常写草书,他一直认为,草书是所有书法当中,情感最浓烈的,甚至没有什么技法规则可言,只是情到此处,有感而发的产物。
他并不常有这样浓烈的情感,所以自然也就不常能写出让自己满意的草书。
这副除外。
只可惜,这副他想送的字,想说的话,都没能送出去。
他的手指轻轻抚上纸上早已干透的墨迹,喃喃着:“总会送出去的。”
清晨,闹钟如常响起。
最近他总失眠,昨晚也是,所以早上起的尤为困难。
再加上冬季的缘故,实在是不想离开被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