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未好全。”他说,“下月再说。”
下月!也就是说,至少这个月里我不必担心被赶走了。我稍稍放心,又与他推让了几下,见他坚持,我也没办法,只好回去床上重新躺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迷迷糊糊,半睡半醒间,隐隐约约听到他低声说:“你若实在不好意思,怎么不让我跟你一起睡床,那床挺大。”
床也不是很大啊……不过睡俩人确实足够。可这必然只是我在做梦。恩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嘛。
虽说俩大男人睡一张床倒也无需避忌什么,我在家时这么多年都是和列瀚林睡同一张炕。可……不好说。反正就是觉得不太合适。具体哪里不合适,不好说。
不过我想这么多也都是白想啦,那就是我的幻觉罢啦,恩人哪能说出那奇怪话来。
翌日天气晴朗,恩人真的带着我离山去附近的春源镇了。
我本以为要走着去,不料他竟牵来了一头颇为健硕又极温顺的骡子,套上车,将分别包裹严实的山间猎物皮毛、药草堆放上去,还留有很宽广的地方,他先铺上一层厚厚的干稻草,随即垫上干净的旧褥子,再堆一层皮草,放一条薄毯和两个旧靠枕,拎来一个食盒,最后示意我上车。
“……”我都看呆了。
他解释道:“你总拘谨,唯恐你不安,便没换成马车,马车更为舒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