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冰站在原地望向那对母子。时夏的脸上有一种像是小动物见了陌生人似的警惕和疏离,他的手始终僵硬地放在裤缝两边,女人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,一直拉着时夏的胳膊喋喋不休地说着话。
过了大约五六分钟,女人像是终于交代完了,松开了时夏。时夏的面部表情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,朝女人挤出个微笑。
女人临走前又回头跟时夏嘱咐了几句什么,得到回应后才挥挥手,挎好包匆匆离开了。
时夏的笑容像按了暂停一样凝结在脸上,嘴角一点点垮下来。
牧冰走过去,时夏低下头,盯着地上的砖缝发呆。
“我刚才是不是笑得特别奇怪?”时夏问。
“还行。”牧冰说,“也就打了七八针肉毒素的程度。”
时夏:“……”
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问他。
“上去吧。”牧冰握住他有点僵硬的手,捏了捏半天没动的指关节,“楼下风大。”
同样的话,同样是肢体接触,却让他从寒冷中渐渐复苏,一点点恢复知觉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,跟在牧冰身后走进大门。
“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没什么……还好。”时夏叹了口气,“我以为她会说很多有的没的,结果只是跟我说,让我这周末去参加我爸的葬礼。”
“嗯。”牧冰说,“这周末应该不加班。”
“她说我爸是在下班路上,被一辆酒驾的suv给撞了。”时夏回想刚才胡云婷说的话,仍然有点茫然,“对方全责,赔了不少钱。但是我妈去年被公司裁员了,现在还没找到工作,我爸一死,家里的经济来源一下子就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