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你先睡。”时夏把他的手拿下来。
牧冰干脆坐起来,“到底怎么了?你刚才接了谁的电话?”
时夏有时候真的挺讨厌牧冰这么了解他的。
什么都瞒不过,什么都要他担心。
可是牧冰快把他宠坏了,原本早就习惯了独自承受一切的他,现在却忽然变得很想倾诉,很想从牧冰这里得到一点温度。
“是……”时夏说出这话的时候,仍然有种做梦似的恍惚感,“我妈妈。”
“你妈妈?”牧冰重复,“我记得你说过……”
“是,我跟家里人出柜以后就没再联系过,到现在已经有九年了。”时夏说,“我连她的声音都没听出来。”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“她跟我说,”时夏有些茫然地说,“我爸爸出车祸去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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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静的夜晚总是很长,但这一晚跟任何时候相比,都要格外漫长。
天空才刚升起鱼肚白,时夏就从床上翻身坐起来,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。他把最后一缕碎发梳在后面,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。
黑眼圈很浓重,脸上的憔悴感无论如何还是很明显。
他胡乱往脸上拍了些水,用毛巾擦干净,一走出门,差点撞上穿戴整齐的牧冰。
“你……”
“走吧,我送你去上班。”牧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