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叠好的被子依然放在床尾。
秋时雨侧躺着,脸颊挨着枕头,一只手搭在床沿。
他的身上搭着一条小毯子,横盖在腹部。
朦胧中,宿舍门打开了。
外面的热气像浪一样涌进来,带来一股独特的香气。
并不是乔绛或李昀州身上典型而普通的气味。
秋时雨想不出太合适的比喻,他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香气,想睁开眼睛看看,又被困意牢牢罩住。
来人进门的瞬间怔了一下,对着电话那头继续道:“用不着你们过来,我的室友已经打扫完了……行,多谢。我在群里看到通知了,晚点回复教练。”
话正说着,眼睛却瞟到邻床,搭好的墨蓝色挡光床帘很好的构建了一方隐私空间,他双眼能看到的,只有床沿边轻轻搭着的那只手,青色的血管藏在莹白的肌肤下,五指修长且纤细,薄而透的皮肤盖不住指骨上覆盖的紫红经络。
“不用,协调不开回头我自己会请假。”
挂断电话,萧苏寒将行李箱推进来。
他花了几秒钟打量着这间宿舍,开始轻手轻脚整理行李。
如果不是教练和家里都提前嘱咐过“进了学校得有学生本来的样子”,他大可以随心所欲敞开门,一边放歌一边收拾东西,就像在集训宿舍里那样,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,而不是拖个箱子都得担心轮子擦出声,吵醒不知道哪路睡神投胎的室友。
“嘭!”
行李箱好巧不巧磕到柜门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萧苏寒反射性地抬头望去,那只白得过分、宛如瓷雕的手跟着声音微微一颤,下意识地用了点力攀住床沿,淡粉的指尖压出一圈白,随即又渐渐卸下力气,重归平静。
“啧。”
萧苏寒带的东西不多,虽然习惯了由别人打理生活琐事,倒也不是什么事都不会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