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昊没有说话,他安静听黄小姐竹筒倒豆子说了许多日常摩擦和矛盾,越听,司昊的脸色就越难看,沉得吓人,令我感到害怕,我一哆嗦,就把姓孙的周五企图跟我借房间的事抖落了出去。
司昊皱眉看了我一眼,表情更加不好,像是把裹挟着怒火的话强行压下去。
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司昊,真正见到他这样,才知道陈礼当初提过的那句“雷霆千钧,还是闷雷”一点也不假,我现在光是站在司昊身边,就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。
我草草和黄小姐道过谢嘱咐了两句,然后不敢耽搁,赶紧拉着司昊手腕,想快点离开这里和他独处。
司昊仍然没有开口。
我委屈,又畏缩,直到坐进司昊车里,我才被阴沉了一路的司昊一把拉过去抱进怀里。
感受到熟悉的体温和气息,闻见令人安稳的浅淡木质香,我才回过神来,发觉自己仍然在颤抖,或许是后怕,或许是怕司昊。
司昊沉默地抱了我很久。
半晌,他终于出声,但他响在我耳边的声音不像情人安慰,更像上司问责:“我跟你说过很多次,谨慎考虑合租,但你说着考虑好了,其实并没有仔细想过我的话,对吗?”
我一愣,司昊是第一次这样对我说话,我旋即再憋不住眼泪,推拒司昊的怀抱,挣扎起来。
我实在没处撒火:“关我什么事,是那个神经病的错好不好?!这怪我吗?!遇到神经病也怪我吗?!”
“云天,我没有说你作为受害者有错,我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司昊强行按住我后脖颈,他也好像越说越火大,“这么长时间,他那些冒犯行为你对我只字不提,现在已经危及到你的人身安全,你还在怕我知道这些事以后会不许你合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