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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悬着的心就落下。

我调节着呼吸,也认真向司昊道谢:“司老师,今天谢谢您替我解围。”

“毕竟你给我发了那么多哭脸过来,我就想……要是真哭了怎么办。”司昊偏头看我,很轻地扬眉,“——不客气。我不是说过吗,论私交,我可以在你这边。”

司昊他留意到了我发的小表情,也记得我爱哭。我支支吾吾,大概也面红耳赤了。

好好谢不了一点儿……

我半是转移话题地问:“对了,您上次说您和我们技术的工作交集会更多一些,是因为我们都会面向客户——那黄老……黄锐,他为什么老跟您套近乎呢?”

我们技术,如果能参与司昊的项目,那项目级别首先就会高一些,相对按比例拿到手的薪酬也会稍多。

可研发应该不涉及这一层关系吧?

司昊很耐心,一点点教我:“他工作这么多年,在圈子里肯定也有自己的关系和人脉。我们公司大多产品都不公开报价,需要线下议价,特别是昂贵的仪器设备。如果有人通过他来找我们拿产品,他虽然是研究员,但也不是不可以用‘经常合作’或‘发展客户’的理由来争取相对更低的价格,研发老师还是能申请到一定额度折扣的。”

司昊意味深长:“至于怎么给对方报价,需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
“我去,”我惊道,“回扣啊!”

司昊似乎觉得我的反应真实而滑稽,就托腮揶揄我:“供应链或者管理者要是这么干,就算。研发人员,公司入账也不从他那儿过,顶多就是私下……让人请吃饭吧。当然,这绝不是个例,老板也心知肚明。‘规定之下有规定’,是各行各业的常态。”

即使算不上回扣,我也有点儿震惊。

一个人想动歪脑筋,哪怕他只是一个其貌不扬脑袋秃秃的研发人员,他也能找到门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