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工位临近,有一回我甚至不小心听见他接电话和人寒暄:“嗐,我挺好的,就是干点研发,你呢,最近怎么样……”
实话讲,我也向往成为有知识有经验的研发人员,但我并没有像何运兴那样,对手里的工作羞于启齿。
我把这事儿当个小八卦悄悄跟任娜讲,任娜眼睛一瞪:“靠!他居然看不起技术!”
我不知怎么忽然想到司昊,不假思索:“别说我们这些小喽啰,他连司老师都不放在眼里。”
任娜翻了个白眼,看她表情大概是“守护我司最好的司老师别来挨边”的意思。
上班一年多,我也累积了能力,我能够判断这个项目并不是特别复杂或繁琐,本可以很快结项,但奈何项目主负责人拖拖拉拉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还有时间在何运兴面前侃侃而谈——让我一个人干杂活儿!
算了,与其参与他们那些指点江山的话题,还不如闷头做事。
“哎——”我长长叹了口气。
这天下班路上,已经超过六点半了,我在司昊车上,实在没忍住倒了苦水。
我都害怕司昊觉得我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,还是在领导面前说,这不是告小状是什么?所以说完我就后悔,恨不得把话吃回去……我总在司昊面前犯忌讳,小心翼翼偷偷去看司昊。
司昊打着方向盘,戴腕表的手看起来体面又好看,仿佛他那样的人,永远不会有我这样微末的烦恼。
可司昊却瞥我一眼,没指责也没安慰,反而是揶揄:“云天,你愁眉苦脸皱皱巴巴的。”
我的惴惴不安立即烟消云散,小小不满司昊以我取乐:“都看出来我皱皱巴巴,您还笑……工作不顺心、实习生不省心,最近您还经常忙到下不了班,不能和您同路一起走……”
司昊关注的重点好像偏去了一个我暂时不能理解的地方:“不能跟我同路下班,算什么‘心’?”
我懵了:“什么什么‘心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