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克制到了极致, 指尖都绷成了白色，手臂的青筋更是爆出来。

要不是钟青漾现在受到的冲击太大, 真的没心思也没有办法冷静去打量严冬秋，肯定要怀疑他什么。

“…哥。”

严冬秋又喊了声。

他闭紧了眼睛, 细长浓密的眼睫又颤动着掀起。

他看向钟青漾, 微微抬手, 紧紧抓住了钟青漾的衣袖：“是真的……”

严冬秋不敢问钟青漾是不是已经知道了、看完了, 因为一旦问，他后续要说的所有话都有可能被误会成谎言。

他红了眼眶，眼泪从一开始就夺眶而出，声音更是无比哽咽：“是真实的…我真的很喜欢你……”

他吸了下鼻子，泪水大把大把地成断了线的珠玉往下砸，一颗颗连贯地砸在钟青漾的心上：“很喜欢你、只喜欢你这件事是真的……”

钟青漾能够感觉到严冬秋全身都在颤抖，低垂着脑袋，弓起的脊背看上去是那么宽厚壮阔，却又是那么的卑微可怜：“哥，求你，哥哥…求求你，别走，别不要我好不好……”

钟青漾是第一次见他哭得这么惨烈，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。

他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情绪，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无比地疼痛，像是被一把生锈了的锯子在反复拉扯。

钟青漾呼出口气，鼻尖也莫名有点酸，闭上了眼睛偏过头，不去看严冬秋。

他这个举止，也让严冬秋将他的衣袖抓得更紧，甚至急不可耐地朝他再走出了一步：“哥哥，求求你…我知道错了，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别不要我。”

钟青漾没有说话，严冬秋的情绪也直接崩溃，他声音都无比颤抖：“哥，我真的…你打我吧，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，别离开我，我真的……”

“……我真的不能没有你。”

他深吸了口气，用一只手的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，却也因此更加控制不住，甚至哭出了气声：“对不起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让你看见我，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没有人教过我…没有人喜欢我……我只能学着去变成你喜欢的模样……对不起…真的对不起……可是别不要我，你别不要我好不好？”

他哭得混乱，甚至反反复复一直在说对不起，可眼泪就是越哭越凶，甚至哭得要喘不上气来，手也不愿意放松一点：“青哥，求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