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这样的舍弃和牺牲并没有换来尊重和理解,魏振国只是欣慰于他的徒弟足够听话,把一切视为理所应当。
这不行。
劝解需要对症入药。
“魏伯,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耽误李言风出去挣大钱。他要是考了大学,原本可以给你买燕窝鲍鱼补身子的,现在在这修车,只能给你买馍馍馒头凑合吃。”
魏振国果然来了兴趣:“考了大学就有燕窝鲍鱼?”
温黎见其上钩,连连点头。
“那你去上,你给我买呗。”
温黎:“……”
他差点没给气笑了。
“你这样对他,还指望我给你买燕窝鲍鱼。”
魏振国依旧乐呵呵的:“我这样对他,你就不孝敬我了?”
“不孝敬,”温黎板着脸,“你都把他一辈子要过来了,还轮得到我孝敬吗?魏伯,我跟您说实话,如果李言风真留在这里,我会怨您的。”
他甚至不敢去想几年后的场景,当高中同学纷纷大学毕业,对即将触摸到的未来或期许或焦虑时,李言风却被困在这一个小小的车厂,埋头干了四五年苦工。
“瞧不起修车的?”魏振国道。
“没有,”温黎喉间发哽,“他太苦了,我只是想让他好过一些。”
一上午的蹲点威胁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,甚至魏振国和他聊得还挺开心,问温黎下午还来不来了。
温黎顶了一头的火回家,把李拂晓早上留的饭热热吃掉。
接着再回到车厂,往矮凳上一坐,继续当他的店内吉祥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