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想法的冒出,让温黎觉得自己仿佛阴沟里的老鼠,他犹豫不决,左右难舍。
自己没有如最先所预设那样果断决绝,让温黎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。
入了夜,房间只他一人。
他忽而坐起,看了眼时间,麻溜地下了床。
出门时刻意放轻了脚步,没有惊醒主卧的李拂晓。
温黎一路小跑,在盛夏的夜里往车厂跑去。
路边的烧烤摊热闹非凡,结束了考试的高三生肆意言笑,灯火通明。
时间催着他往前走,温黎频频回头,看着那一桌桌长他一岁的少年。
片刻后,他又收回目光,低头一点一点计算着自己在南淮的日子。
李言风还会跟他考一所大学吗?
他曾经无比期待的夏天,会不会让他们彻底分开?
他
们或许需要见上一面。
即便是最糟的情况,也得听李言风亲口去说。
没什么不敢的。
温黎心脏“砰砰”直跳,连带着呼吸一起吵着耳膜。
他穿过马路街口,转进羊肠小道。
远远看见路边那晦朔难辨的路灯,魏伯的车厂就在对面。
他急匆匆地过去,脚步踏得结实。
心里想着魏伯生病了,自己是不是应该拎箱牛奶,或一些水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