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黎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依赖李言风,就连每晚的那一口哮喘喷雾都得对方一催再催,连哄带骗。
好像他吸喷雾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别人似的,只有小孩才这么任性。
洗衣机发出嗡嗡的响声,李言风应该已经洗完了澡。
洗完澡还要洗衣服,学完习还要照顾自己。
挣的钱大部分都去买药了,还没成年就被自己拖累。
可恨就可恨在他身体不好伤不着累不着,不然最起码也能和李言风一起,负担起自己的生活花费。
一点用都没有。
温黎拿过床头的哮喘喷雾,拧开喷头,咬咬牙就把今天的喷雾吸了。
难受也就难受之后那几分钟,味道没那么苦,没有李言风的话,也不是不能自己吸。
温黎弓着身子,交叠双臂,把脸埋进其中,感受着苦涩的药味从口腔蔓延至鼻腔和喉管。
以后如果和李言风分开了,自己就得这样吸药了。
总得习惯习惯。
有脚步经过卧室门口,稍停一瞬,李言风半湿着头发,肩上还搭着毛巾,急步走到床边握住温黎的肩头往后就是一推。
温黎瞪圆了眼睛,对上李言风略微焦急的目光。
“怎、怎么了?!”
见温黎面色如常说话流畅,李言风那颗悬在喉咙口的心脏又坠回了肚子里。
他放开温黎:“没事。”
温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:“你以为我又犯病了?”
李言风扯下自己肩上的毛巾,胡乱擦了下头发:“嗯。”
“没,”温黎垂眸笑了下,拿起手上的喷雾展示道,“我只是自己吸了喷雾,不夸一下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