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秉烛把他手挥开:“你乐意呗,还有什么?”
纪向晚叹口气:“一点想象力都没有,亏你还说是次次的作文范文。”
叶秉烛说:“应试教育的作文不需要那么多想象力,只要我装的够好,就能拿高分。”
纪向晚笑:“装的好也是本事。”
叶秉烛敲敲椅子扶手:“别打岔,为什么?赶紧说——二十了,还有十分钟了。”
正好广播开始提醒旅客准备登机了,纪向晚站起身揉他的头发:“因为看不见你,所以不想待在离你远的地方。”
叶秉烛突然懵了,半天才说:“你……什么意思?”
纪向晚拉他过来抱了一下,很快就松了手:“告白的意思,不过我现在心跳的很快,要先逃走了。”
叶秉烛脑子里嗡的一声,伸手拉他:“你等会儿,什么意思啊这,炸完就跑?你属鱼雷的?”
纪向晚垂着眼睛:“所以挑了这个时间,不是告白的好地方,但是你有一个星期看不见我,接不接受都可以用这段时间消化一下——我是说我自己可以消化一下。”
候机大厅人来人往,广播和喧闹的人声是背景音,盛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面上投出一片光晕。
纪向晚身上的白衬衫和黑背包的对比强烈,叶秉烛站在他两步远的地方,身上的宽t恤被风微微吹动,一道从罅隙中钻进来的窄光照在叶秉烛的脖颈上。
纪向晚又看他一眼,露出惯有的那种笑,冲他挥了挥手,然后头也不回地、有些仓皇地离开了。
这个告白像是计划了很久,实施起来却不过像是留下逃生通道后孤注一掷的赌约,纪向晚自以为的冷静沉着,还是丢了个干净。
虽然这样的一幕草率的像是列满数学演算的稿纸,却终归在以后的数年都给双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,变成纸玫瑰上的一道鎏金,也变成万丈冰雪上的细小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