掰着手指头算得正入神,温染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。
他抬头之后,恰好对上顾贤承的目光。
温染的两只手顿住了。
“萧叔叔。”
顾贤承:“嗯?”
“您喝水吗?我去给您接一杯水吧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被顾贤承看着,温染还挺不好意思的。
顾贤承看人的目光很特殊,温染从未看过这种眼神,一直猜不透他的想法。
如果认真让温染做比喻,大概就是看到了一只吃饱了的猛兽看到了什么引起他兴趣的猎物,他不想吃,又不想放过,就抓过来在爪下漫不经心的玩耍,以此打发吃饱喝足的无聊时光。
“不喝。”顾贤承道,“你在算开学的时间?”
“不是呀,”温染认真解释了一下,“我又找到一份工作,在攒下学期的生活费,算一算这些天能够赚多少钱。”
温染怎么都是名牌大学生,学了这么多年美术,大一入学后又把各种软件学得很精通,被断绝学费和生活费后,走投无路是不可能的。
当初温染不选纯艺术这条路,表面上是叛逆得想自作主张,实际上是不想再被颜屏拿捏。
他想自由,想脱离颜屏和温兴骋的控制,就要有很强的谋生能力,不能在空中楼阁永远被人豢养。
如果当了艺术家,可能每一幅画都要被颜屏利用吧,没有任何背景的艺术家并不容易出头,只靠自己可能穷困潦倒。
到时候,无论作品好坏,都能被颜屏通过人脉炒作出高价,成为她社交的方式之一。
那样他将永远在阴影之下。
温染才不想做一只笼中鸟。
他想——想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