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序商朝门口的人点点头,不入流的都懒得介绍给简裴杉,带着人一直走进内场最深处的厅堂。
偌大的房间宁静,几张古典桥牌桌一字排开,身材曼妙的荷官洗牌发牌,桌上的男人们手腕金光闪闪,抽着雪茄,手一挥豪掷千金的筹码。
“霍总,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来了!这位就是”
霍序商一走进来,房间里的人牌也不打了,呼啦啦地站起来,一个个好奇的目光打量简裴杉,都想知道是什么人能让霍序商放下洛泱。
“简裴杉,我的伴侣。”霍序商亲昵揽住简裴杉的肩膀,笑得温雅含蓄,“他是个艺术家,你们别吓着他。”
简裴杉目光扫一圈,哂笑着点头。
“那天聂老的寿宴你带的就是这位吧?霍总要不是说是艺术家,我还以为是贵公司的大明星呢!”
“瞧韩总这话说的,人家这气质,一看就是高艺术的,看着都高雅。”
“不知简先生是做什么的?”
简裴杉瞥眼霍序商,猜到了他的意图,“我是个画家。”
霍序商撤开两张桥牌桌的椅子,手掌朝下招了招手,“都站着干什么?边玩边聊。”
“我不会打桥牌。”简裴杉蹙眉,不喜欢这些赌钱的游戏。
霍序商扶着他的肩膀压着他坐进椅子,俯身趴到耳边说:“杉杉,赏个脸给他们,随便打几局。”
简裴杉抬眼看他,“好,听你的。”
霍序商拍拍他的肩膀抚慰,望向林旅,“林先生,你坐杉杉旁边,输了算我的,赢了算你的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林旅正想找机会和简裴杉搭话。
打桥牌是迅速拉近距离的方式,简裴杉不认识什么这个总,那个总的,中年有钱男人模样打扮都差不多,连讲话都是一个调调。
周围围着一圈乌压压的人,明里看的是打桥牌,暗里看的是霍序商的态度。
霍序商明目张胆地给简裴杉送钱,林旅玩的心不在焉,另一位黄总是聪明人,不动声色有意输牌。
过了几局,简裴杉面前的筹码堆积成山,约莫有小一百万。
穿金戴银的黄总,腰里的皮带爱马仕logo明晃晃,终于开口问“简先生是开画廊的吧?”
“嗯,在城东。”简裴杉抽几张牌撇掉,轻描淡写回答。
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哪个总,立即说:“开画廊好啊!我最喜欢艾洛克的画,刚还在附近碰见他,想要个签名,但听说他脾气挺怪的,没敢上去。”
“国际知名的画家,当然有脾气,平时往来的都是Old Money,瞧不上我们的钱,觉得我们土呗!”
黄总笑吟吟地说:“说什么艾洛克呢,我相信简先生比他强,简先生明天从你画廊随便挑一幅,送到我公司里来,钱今天我先付了。”
说着一抬手,黄总昂贵手表套着金手链,不远处的秘书跑过来,几笔刷刷地写张支票,递给简裴杉,看的却是霍序商,“简先生尽管放心大胆地画,我们都是霍总的朋友,你的画不愁销路!”
简裴杉睨眼霍序商,眼神询问他的意思。
霍序商抬起下颚,示意他收钱,“杉杉,黄总和在坐的各位都是我朋友,你是我的伴侣,他们支持你的事业是应该的。”
简裴杉收下支票,随手搁在牌桌上,不太把这笔巨款当回事。
黄总一马当先,其他的总也不赶路后,支票向雪花片一样向简裴杉飞来。
林旅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阵仗,霍序商就像丛林里求偶的动物,老孔雀开屏,赤/裸地展示自己的实力和地位。
简裴杉很恬静,他本身就没缺过钱,给再多他也花不完。
“简先生,霍总对你真是一往情深啊!”黄总笑得春光灿烂,注视着简裴杉,“以前哪见过霍总这样过啊!”
简裴杉看向黄总,轻声地问:“是吗?以前什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