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因为指甲刺破了掌心,丝丝血迹渗透,沾染在白色的琴键上。云岱无知无觉,白着一张脸弹着《月光曲》,好似濒死的天鹅,在月光下优雅地留下绝唱。
他没有再《月光曲》后面接上别的曲子,只是平静弹完这一首。末了,微微鞠上一躬离开?琴凳。
宋伊被气得变了脸色,但又?顾忌着是公共场合,没有公开?数落云岱。最终只是板着脸,面无表情地踩着高跟鞋离开?会场。
云岱走过来?,没有看?宋伊,只是对着云凛淡声道:“对不起?,哥哥。”
在生日?宴弹这样的曲子,不管怎么样都会落面子。或许在外人看?来?,是因为他不满云凛才这么做。
然而云凛只是笑着摇头,“弹什么都没关系……等宴会结束我们谈一谈吧。”
云岱点头。
笙歌在灯火阑珊时结束,宴会也落下帷幕。季月笙坐在回家的车上,一路上面无表情,任由搭顺风车的羽玉说什么,都一言不发。
车停,羽玉打完招呼回家,季月笙跟着宋青云进门,一路上无知无觉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见他魂不守舍,宋青云终于忍不住道:“怎么回事,参加个宴会,魂就被勾走了?”
季月笙有些怔楞地看?向宋青云,好半晌才道:“妈,我可能真的被勾魂夺魄了。”
如果不是云岱勾了他的魂,怎么会一路上都想着云岱的事。
看?到?云岱妈妈对云岱的态度,他心里特?别不爽。偏生自己又?只是外人,根本没有余地介入。
最关键的是,哪怕知道想着没用,脑海还是一直忍不住回忆,好像耳边还绕着那首《月光曲》。
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副画,寂静的月光下,黑暗的小河缓慢流动,只有云岱一人独自站在岸边,冰冷孤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