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洗手台洗手,看着镜子里苍白得过分的脸,像是死了三天,比死人还更白。

碎发遮住眉眼,云岱十分阴郁地搓洗手指,心里十分嫉恨。

季月笙什么意思,瞧不起他么?

他这种人懂什么!

早晚让他再也不能说出那么恶心的话。

手越搓越红,眼角因为呕吐生理性泛红,像是春天的桃花,也染上一点艳色。只是被碎发挡住,无人能瞧见。

厕所的隔间骤然推开,他听见有人在身后懒洋洋道:“你也在这里躲懒?”

他转身,就见云岱眼神阴沉沉的,“干什么。”

羽玉轻笑道:“忙里偷闲,我新画了一副画,你要看吗?”

云岱没理会他,转身走出洗手间,只抛下一句:“以后别缠着我,烦。”

羽玉还是嬉皮笑脸道:“如果我非要缠着呢?毕竟学校的路不是专属于你的,我想走便走了,只是恰好和你同路遇见。”

云岱眼神微暗。他突兀地扯出一个笑,不似季月笙的完美虚假,也不似羽玉那般散漫,而是略显阴沉阴鸷的笑容,让白皙俊秀地脸显得有些扭曲。

“缠着我,你可以试试。”

他的脸倏地又变回方才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,擦干手上的水走出洗手间。

羽玉收起散漫的笑容,看着镜子里同样面无表情的脸,“是么?”

可惜云岱你不知道,我最不怕的,就是威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