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拒绝的拒绝才是最可怕的。
“等一下。”卫阑迈开长腿追上去,将正在开门的童烺堵在门框中。
“我说的是真的童老师。”卫阑垂下头,“你好歹也告诉我你的答案,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,但是……我只是想要一个回答。”
童烺仰起头,借着月光靠在门上,少年的脸离他很近很近,近到能闻到彼此呼吸中微醺的酒精味道。
“我喝多了。”童烺这话突兀而苍白。
“什么?”卫阑一愣。
“我喝多了,有什么决定明天再说好不好,睡觉吧。”童烺不由分说推开门,慌慌张张走进自己的房间,将门关上。
卫阑站在他紧闭的房门前,如同被人丢弃在门外、哭丧着脸的可怜大狗。
“晚安。”卫阑不逼他,童烺不愿意给出答案,那就再等几年,无所谓的。
只是失落依然难掩,月光清冷,洒进客厅。
卫阑第一次住进画室的那一天,觉得这里好像是天堂,跟小弯胡同比起来,安逸舒适。窗外有一株很大的老树,夏天投下如伞的树荫,随着风发出莎莎响声。
如今依然是。
少年没有开灯,静静站在客厅里,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。
第二天一早,童烺卧室的房门仍旧紧闭,卫阑拉起行李,轻手轻脚关上门,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,形单影只踏上新的路途。
童烺其实没能睡着,他侧耳听着少年离开的脚步声,又跑到阳台目送他的背影离开。
他当然爱卫阑,却没有勇气接受少年汹涌澎湃的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