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慈垂着眼,他手指按压着纸杯边缘,纸杯稍稍地弯曲倾斜。
“哥,事情就是这样,”元齐有些不理解,“我搞不懂他。”
“他不作证,人家也不一定感谢他,说不定还会怨恨他把事情闹到了警察那里。”
“毕竟都挑软柿子捏,他就是最软的柿子。”
“是这样没错,”林微寒很平静,他基本上猜到了,按照顾慈的性子,做不出来什么让人大快人心的事。
软弱的人甚至不敢承认别人有罪。
他从画室里出来,路月沉和他一起来的画室,在他出来的时候有一道身影刚刚离去,桌上多了两杯咖啡。
“学长,这是顾慈刚刚送来的。”路月沉说,“他还说谢谢你。”
一共送来了两杯,路月沉拿起来了其中一杯,视线稍稍地晃过去。
……咖啡倒是做的不错。
夜晚,咖啡馆已经打烊,林微寒路过,他这次没有要咖啡,看着顾慈忙来忙去,顾慈显然注意到了他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声音很低。
“不应该是对不起?”林微寒稍稍转动眼珠,“下次我不会再多管闲事了。”
顾慈随即低声对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
要是换个人,他可能要直接动手揍一顿,问问是不是脑子有问题。但是对象是顾慈,他总觉得那道背脊已经摇摇欲坠,随时都有可能被压弯倒下。
“……为什么?”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青年的背脊弯曲,几乎完全陷入阴影里,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。
“是我先犯了错,”顾慈嗓音很轻,“也谢谢你……为了我这样的人并不值得。”